“商彦行,”

雨势渐大,温颂伞都没撑,大步往车子走去,语速极快,“你为什么要把佟雾牵扯进来?你这样会毁了她一辈子!”

上大学时,佟雾是拼了命的努力上进。

工作后,比以前还要拼命。

要是这个罪名坐实,佟雾的事业就全毁了。

“少他妈和我废话。”

商彦行的起点,就是别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达到的终点,他听不进去这些,只说:“温颂,我这次不想玩硬的了。”

“这次,我要你自己来求我,要你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

温颂又气又急,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道:“你做梦!”

她很确定,这不是商彦行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他没有那个脑子。

八成,又是沈明棠出的主意。

温颂捋清思路,开车直直往向林苑的方向去。

孟清婉不管,那她就找周聿川。

电话里,商彦行不气不恼地开口:“我是不是做梦,很快就会知道了。温颂,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

“明天天亮前,我看不见你,佟雾就等着蹲监狱吧。”

撂下这句话,商彦行就挂了电话。

温颂油门快要踩到底,到了向林苑,她车子都顾不上熄火,就推开车门下车。

刘婶看见院子里来了车,快步去开门,看见温颂着急忙慌地站在门外,有些意外,“少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周聿川呢?”

温颂问得很快。

像迫不及待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婶摇头,“他不在,少爷这几天都很少回来。”

原来周聿川所说的,沈明棠要搬家,是这个意思。

他陪着她,一起搬出去。

温颂无心在意这个,追问:“沈明棠搬去哪里了?”

“这个……”

刘婶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

听见这个,温颂心里微微一沉,一边上车一边给周聿川打电话。

无人接听。

商彦行又发了条微信过来。

是酒店房号。

【乖,别白费功夫了,周聿川没空搭理你】

-

城郊某独栋别墅外。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进院子,司机下车撑开黑色大伞,打开后排车门。

周聿川迈着长腿下车,浑身一丝温度都没有,眼底似在氤氲着一场风暴。

覃诀跑出去,“周总。”

“她愿意说了?”

周聿川语气冷如寒霜,哪里还听得出一点平日里的温和。

覃诀快步跟在他身后:“沈小姐说,必须当面和您说。”

周聿川眼底划过冷厉,理了理袖口,阔步走进地下室。

昔日,那个被他捧在手心的女人,这会儿被关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

沈明棠隔着铁门看见他,就扑了过来,但冲不出来,只能伸手摇晃着铁门,哭得梨花带雨的恳求,“聿川,聿川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曾经,周聿川是最见不得她哭的。

她一哭,周聿川就想起幼年那个抓着父亲的手,直直穿过车流,不管不顾地要救他的小女孩,就会忍不住心软。

他甚至因此,不忍心她有一点点的难过。

尽管,她其实早就不如幼时那般善良了。他还是一再纵容,一再为了她降低自己的底线。

没曾想,她压根就不是小九。

当年,他和母亲回到景城,举行完父亲的葬礼后,就让管家陪他去了趟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