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哐当”一声,空水瓶被精准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中。
“你刚刚篮球还没打过瘾哦?”齐妤问他,扔个空瓶子也扔出了投篮的架势。
宋浔舟摇头,委屈巴巴的,“不想打了,我累~”
累是身体上的,高兴是心理和精神上的。
今天天气真好,输比赛完全没影响。这是她第一次看我比赛耶,以后该怎样让她多来看呢。宋浔舟操心着以后的人生大事,一时想入了迷。
宋浔舟垂头走在前面,有些低靡的样子,果然输比赛了还是会不开心吧。
齐妤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好像又不用安慰,去年他们班似乎也这个名次,今天只能说是正常发挥?
客观是这样没错,主观上他好可怜,齐妤想摸摸他的头。
两人各怀心事地走了一段,忽听宋浔舟笑出声。
齐妤:?
“你笑什么?”齐妤问他。
宋浔舟此地无银地否认,“我没笑呀。”
“真的?”齐妤不得不怀疑是她耳朵出了问题。
宋浔舟又很大一声:“GO!” 少年声音清亮有活力,齐妤吓一跳,说好的输了比赛心情萎靡不振呢,难道也是她幻想的?
齐妤眨了眨眼,疑惑地问:“去哪儿?”
“唔”宋浔舟顿了下。我说去哪儿她都会跟我去吗?
齐妤等着宋浔舟的回答。
宋浔舟说:“陪你去阅览室啊,不是说要看书?”
对,自己今天是计划去看书来着,看完球赛差点忘了。他……也要和我一起去吗。
宋浔舟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转头看齐妤一副状况外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走啦。”
齐妤赶紧几步小跑过去跟上宋浔舟。
宋浔舟从包里拿出小风扇,打开送到齐妤脸边,问她:“热不热?”
丝丝凉风吹在齐妤脸上,把耳旁的碎发吹得飞起,痒痒的。
齐妤伸手准备接过,宋浔舟手一闪,躲开了,说:“我帮你拿,你吹。”而后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几眼,“你刚刚都帮我拿了。”
齐妤笑,“这还讲你一次我一次的公平吗?你是小朋友吗。”
“不是公平不公平。”宋浔舟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是我想帮你拿。
宋浔舟要拿就拿罢,齐妤想起小时候常玩的把戏,把嘴巴凑近风扇,说:“知~道~啦~,宋~小~朋~友~”声音透过风扇变了调,有些蠢蠢的。
宋浔舟在一旁肩膀耸动,好容易忍住没笑出声,齐妤继续对着风扇故意问他:“你~怎~么~了~,怎~么~这~样~”边说边学他抖了两下肩膀,明明是很正常的身体反应被齐妤做出来格外好笑。
噗嗤。
宋浔舟憋不住了,在女孩儿狡黠的目光中破功。
第二天下午,齐妤依旧坐在老位置看书。
指腹下是纸页平滑的质感,耳边是窗外的蝉鸣鸟叫。心静不下来,完全不记得刚刚读过的内容。
齐妤克制地深吸口气,转头看去
旁边穿着白 T 卡其休闲裤的某人,也正拿着本书在翻看,一派怡然自得。
齐妤欲言又止。
昨天比完赛宋浔舟没事要陪自己来这儿看书就算了,今天怎么也……下午齐妤来时,他就已经在了。
虽说宋浔舟参加的前两个项目,篮球,昨天结束了,800 米跑,今天早上拿了第一名,后面就只剩明天他俩的网球比赛。但今天这么空他不去玩儿的吗?齐妤有些费解。
虽然很不想承认,今天下午齐妤来时,远远看到眼熟的侧影在半明半暗的阳光里,内心是高兴的。
就是会有这么神奇的人啊,齐妤想。
他的存在像蒸腾夏日的一片绿荫,湛蓝天空的一朵白云,挂珠冷饮里翻腾的气泡……一切清凉的、让人心静安宁的美好。
可是很快,齐妤发现反作用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竟有些心浮气躁。
平时看书,板正的方块字像训练有素的兵,会自发快速地进入她脑海形成思维导图。这会儿却是难以控制,一段读下来不知所云。
大概是齐妤视线太过幽怨,某人终于肯大发慈悲放下手中的书,问着关心的话,语气却是笑盈盈的,“怎么了?”
齐妤赶紧摇头。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宋浔舟又问:“想去玩儿吗?”
“玩儿?”齐妤重复,问,“去哪儿玩?”
宋浔舟挑眉,“去看言嘉什比赛。”
“啊…对哦!”言嘉什上周末是说过他有游泳比赛来着,还让他们去给他加油,齐妤完全忘记了这茬。
“他比赛在什么时候?现在?”齐妤不太清楚具体时间。
去看比赛也好,之前的确答应了言嘉什,还有游泳馆人多,她和宋浔舟少些独处,应该能拉住这朝暧昧方向(单方面?)拔足狂奔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