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闹别扭就算了,干嘛要带上蒋楠冬,怎么你们两个人是想共沉沦吗?”
许青枣站在“旁观者清”的立场上对图南一通分析,一颦一笑间,她瞧上去实在像个经验老道的情感导师:“男人都那样,乱七八糟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多了去了。在我看来,蒋楠冬懂得尊重别人,共情能力也强,仅凭这一点已经挺难得了。”
图南不以为然:“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
许青枣笑她这时候又瞎单纯:“正常人本来就不多啊,更别说正常男的了。”
“你不能因为自己身边有个蒋楠冬,就觉得所有男人都跟他似的。要不你再看看李居鹿呢?”
“李居鹿怎么了?”
许青枣顿了顿,叹了口气,“啧”一声:“我都懒得说他。”
图南瞧她提及李居鹿时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弯下腰在她身旁笑作一团。
她故意逗许青枣:“你不是情场高手吗小枣,怎么到轮到自己就颓了?”
“李居鹿可是清水巷之光,你这么说人家,小心巷子里那些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对你不客气!”
许青枣嗤笑一声:“我能不知道他?你李哥手里捧着一叠面具,换着戴呢。”
图南又像是记起什么,问她:“肖恩呢?”
“肖恩?”提及这个名字,许青枣的表情瞬间不太自然,“分手了。”
图南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段闪电式的交往:“什么时候的事儿?你都没和我说起过!”
“你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这就结束了?因为什么啊?”一连串的问号朝许青枣抛过去。
印象中,许青枣和肖恩在一起刚到一个月,图南不明白她和那个男大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段刚足月的恋情居然落得个草草结束的下场。
许青枣摆摆手,敷衍地解释:“你不是一直在备考吗?谁敢打扰你啊。”
她的声音渐弱,明显底气不足:“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许青枣老实承认:“弟弟人家心思野着呢,脚踏两……”
说到这儿,她停下来重新组织语言,实在是懒得数,只笼统地说:“不知道几只船。当初在一起是他先表白,我也正好处在空窗期,趁势就答应了。谁知道那个肖恩纯粹是见色起意。”
“他就是一个习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们每次一见面,他满脑子都是‘上床’、‘上床’、‘上床’,”许青枣每说一次“上床”,语气都会加重几分,“说实话我挺厌倦这样的相处方式,就跟带小孩似的,心力不足。更要命的是小孩欲求不满,不过他每一次的要求我都拒绝了。”
末了,许青枣说:“我的身体还得是我自己做主。”
图南忍不住插嘴:“其他那些船也被你发现了?”
“嗯。要我说现在这些年轻人玩得真花,我居然能在小年轻身上栽跟头。”许青枣言语间没有难过,满是积极总结经验教训的壮志。
图南自顾自玩起手指,冷静道:“你不喜欢他。”
她歪着脑袋与许青枣四目相对,图南笃定:“你不喜欢肖恩。”
不喜欢还接受对方的表白,许青枣之前的种种选择,大概只是为了急匆匆地填补空缺。
许青枣向后一仰,背靠沙发,神态松散,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意味。
“还好没那么喜欢,要是太过喜欢,我此时此刻估计还待在家里疗愈情伤呢。”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请他吃草莓了,可惜了,”图南低下头念叨,“我应该喂给省人医后院那只大橘猫。”
“没事,权当是施舍。”许青枣见图南懊恼不已,反倒安慰起她来。
“你现在还好吧?”图南不忘关心许青枣的状态。
“我?”许青枣似是满不在乎,“我很好啊。”
她向图南透露:“我现在有个考察目标。”
“谁啊?”图南着实好奇。
许青枣嘴唇轻轻一动,唇齿间挤出一个再熟悉不过名字。
“李居鹿。”
在此留下爪子??
53.他凭什么?他不配!
图南缠了许青枣许久,期间两人挪了一次窝,从傍晚有夕阳洒落的沙发中央聊到黑夜降临后 LED 灯光照亮的大床上,总算是磨到她供出更多秘密。
其实根本不用图南软磨硬泡,今夜许青枣原本就打算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
“不是,你等会儿。”
许青枣尚且来不及补充细节,图南便开口喊她打住,她抱着米白色的被子靠近许青枣,像一只蠕动的米虫那般凑至好友身侧,挽住她的胳膊追问:“枣,你的意思是你和李居鹿又滚一块儿去了?”
距离上次吃火锅闹得很不愉快的那天刚过了半个月,图南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怎么和许青枣好好聊过。联系倒是一直没断,只不过平日里两人各自忙碌,偶尔闲聊一两句,却也只是在微信里的简单问候。
像今日面对面分享的这些秘密在微信里根本讲不清楚。
在许青枣断断续续的坦白里,图南得知李居鹿前几天晚上留下的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主人公分明就是许青枣跟他自己。
李居鹿凌晨回复的消息,图南是一大早起床后看到的。
彼时,图南还不清楚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言外满是炫耀。不过单是隔着手机屏幕图南都可以想象李居鹿洋洋得意的模样:嘴唇像是一尾徘徊在诱饵处的鱼儿,两端总是被鱼线牵钓而起,持续上扬的嘴角是他心甘情愿上钩的标志。
现如今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图南想也能想到,屏幕背后的那副嘴脸一定嚣张又欠揍,八成还带了点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激动。
图南不禁感叹,在肖恩自断臂膀的情况下,李圆圆也算是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