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炀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她，“你有头盔吗？”

“？”

一路被陆炀牵着来到机车前，徐桐扣上很早前还骑小电驴上班时戴的头盔。粉色小熊图案和眼前这辆纯黑色机车一点儿也不搭边。

“你戴这个。”陆炀取下她的小粉，俯身为她扣上一个更大更结实，挡风罩能将她整张脸都罩住的黑色头盔。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戴个小粉头盔的样子实在违和到好笑，徐桐一路笑到机车驶出停车场。

“可别把力气笑没了，抱紧点。”

陆炀开始加速，徐桐才真正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机车驶上主干路，徐桐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素随着速度不断飙升。

“陆炀你慢点！不准超速！”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她用最大的力气抱住男人的腰，对着他耳边大吼。

陆炀轻笑，“性子不挺急的么，怎么只会让我慢点。”

徐桐听不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陆炀如她所愿地放慢了速度，“没什么，我可不敢载着金主违反交规。”

这时候想起她是金主了。

徐桐想用力掐他的腰报复，奈何力气全在抱紧他大叫是用光了，手臂软绵绵的只够搭上他。

“都说了让你慢点，太快了我害怕。”

“好好好，不逗你了，带你去海艺看看？”

速度彻底慢下，徐桐卸力地靠上他后背，嘴上凶巴巴地道，“再有下次，我一定踹了你！”

陆炀明显没被她威胁住，歪了歪脑袋笑着说，“好，我会很听话的。”

徐桐在海大读的大学，和海艺一南一北，几年前趁着海艺校庆来过一次，对那次的展览印象很深。当时她被林乔鸽了，最后还是江明砚陪她来的。

“最近有展览吗？有没有展出你的作品？”徐桐可不想大半夜漫无目的地跟他在校园里闲逛。

陆炀双手插兜，“没有展览，不过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作业。”

这算什么？向金主展示才艺？

徐桐对他的专业的确有所好奇，但还是疑惑，“这就是你大半夜带我来这儿的目的？”

陆炀回头看她一眼，“你不是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么，带你来现场闻闻。”

从一开始，她就不吝于向他展示自己对他气味的痴迷。

徐桐恍然大悟，“啊~原来你在讨好我。”

本以为他会被呛得没话说，却只见他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一脸玩味，“当然，毕竟讨好金主是我的重要职责。”

陆炀带她来到后山深处的柴窑。

刚走进就闻到了旺盛的柴火气，在这微寒的深夜里，这股温暖的气息让徐桐仿佛回到第一次遇见陆炀的那个夜晚。

她不由握紧陆炀的手。

徐桐第一次亲眼见到柴窑，很是稀奇。往里走才发现里面有火光，有人交谈的声音。

“这个点怎么还有人？”徐桐好奇地往里看，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围在一起，守在张桌前聊天。

“小组作业。”陆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带徐桐继续往里走。

“这要烧多久？一整晚？”

“最少也要二十四小时，运气不好会在这儿耗上好几天。”

一直知道学艺术的辛苦，没想到这么辛苦。

徐桐忍不住感慨，“难怪你在便利店站那么久还有精力……”

闻言，陆炀挑眉，捏了捏她的指尖，“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么？”

“随你怎么想。”

转了一圈，陆炀并没有要打开其中一个窑的意思，跟桌前那几个学生告别后，又带她坐上了机车。

“所以，你的作业呢？”

她坐在机车上，陆炀站立在一旁，两人的身高差缩短到她伸手就能揪住他耳朵的高度。

徐桐在他俯身为她戴头盔时看进他的眼睛。

“咔”地一声，陆炀扣好安全扣，“急什么，我还想带你去吃校门口的早餐。”

他的确没急着走，慢条斯理地打开她头盔的挡风罩，额头轻轻抵在上面，深邃的眼像是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喜欢吗？这里的味道？”

“……挺喜欢的。”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腰，掌心灼热的温度令她忍不住抖了下。

陆炀把嗓音压得很低，“刚才里面的那几个，你有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么？”

徐桐点头，她的嗅觉向来敏感，即便是刚才那样正常的社交距离，她也能清晰地闻到属于他们的气息。

“你觉得跟我的比，他们的怎么样？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