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向来是江启斌在管,自从他开始插手海城的业务以后,江明砚也礼尚往来地安插人手开始管这边的项目。一来二去,叔侄二人的势力变得错综复杂。

江明砚临时决定留在渝城,归期不定。

陆炀连夜赶回海城,顺利在这一天结束前赶到徐桐家。

他紧张地按响门铃,不断在脑海里排演道歉要说的话。意料之外的,门铃只响了两声,门就从里打开了。

徐桐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钥匙么?”

陆炀:“今天忘带了。”

其实是在担心她还在气昨天的事,他怕再随意进出她家门会火上浇油。

徐桐哼了声错身让他进门。

“去洗澡,然后脱掉上衣站过去。”她指向客厅的窗边,昨天他们短暂角逐的位置。

三个人的晚餐(7)

徐桐是个气量很小的人。

徐嘉言教她的,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哥哥当然不会好心地教导她。全是徐桐自己从他身上学到的。

言传身教嘛,小时候她在徐家的时间几乎都和徐嘉言一起度过。再善良的天性也会被这个成天困在病床上的阴暗比带歪,何况徐桐一直怀疑他们家的基因多少有点偏执在。

这种偏执藏得很深,不费尽心思狠狠挖掘完全发觉不了。

现在,徐桐感觉到自己基因里的自私自利和偏执疯狂在一点点唤醒。

“胸贴上去。需要我来教你吗?”她在陆炀身后,和他隔着半臂的距离。

玻璃窗倒映着陆炀的脸,她依稀能看见他脸上的屈辱。

徐桐承认,这副表情成功取悦了她。

她就是要让他难受难堪难忍难耐。

陆炀按她的话一一照做。

身体紧贴着窗,他连倒影都看不到。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在道歉,要听话要有诚意。他试着将注意力放在窗外那颗树上。

树梢随风摇曳,一片树叶孤零零地落下。他的视线随着那片可怜的树叶飘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桐特有的香气飘过来,他回过神。

她的手缓缓搭上他裸露的腰身,只肯用指尖那块小小的皮肤隔靴搔痒地碰他。前面是冰凉的玻璃,后面是火星般的撩拨。

陆炀忍不住哼出声。

徐桐终于施舍般地放开了手,沿着他的腰线一路向下,握住那块早已硬挺起来的东西。

“乖一点,就在这儿弄出来。”

她依旧只肯给他一点点恩赐,除了那只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手,多余的一概不给,连衣角都不曾触碰到他。

过程中陆炀无数次地想要转身碰她,都被她严令禁止。

“你知道再不听话的后果是什么。”

到最后,陆炀红着眼弄出来,却一点也不觉得畅快。

“舒服吗?”徐桐问他。

陆炀摇头,脑袋垂得很低。鼻腔里全是浓郁又干涩的氨基酸味,原本这气味在与她的体香和汗水结合之下充满情欲,现在却只剩下腥和臭。

陆炀厌恶地皱紧眉头,刚还想不管不顾地抱她,现在却连看她一眼都做不到。

“对不起。”他道。

发泄情欲和发泄愤怒嫉妒根本就是两码事,却总有人将两者混为一谈。

徐桐让他把地板和窗帘清理干净,“想玩 Angry Sex 可以,但必须在我同意的情况下。”

一般情况下,她更希望处在 Angry 角色中的是她。

她转身留他一人冷静,毫不留恋地回了书房。

算是惩罚吗?是吧。

跟小说里那些苏爽的桥段不同,徐桐不认为扇男人巴掌(虽然她也扇过江明砚,呵呵,总觉得扇他是一种奖励),让男人下跪,让男人舔让男人哭就算惩罚成功。

对没有自尊心的男人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男人可是世上最会演戏的生物,谁知道他脸上的屈辱是不是演的?如果说惩罚的本质是羞辱,那么她界定惩罚的标准是一切由她的喜好来。

管它能不能让男人受辱,她爽了她开心了才是第一位。

这也是她当初包养陆炀的初衷。林乔和罗琦琦都觉得她这么做是想在江明砚的雷区上蹦迪激怒他报复他。拜托,她纯粹是想自己爽而已。虽然的确达到了激怒他的效果,但没到让他失控的程度。

你看,江明砚现在不也好好的跟她谈感情么?如果他真因为这点事就发疯,那她才是白白念了他这么多年。

这个世界是对等的。

疯子只会爱上另一个疯子。如果不是,那只是她/他表面看上去还没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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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启斌的斗争持续推进着,江明砚毕竟不如江启斌人脉广,再加上陆炀那部分财产的加持,颇有硬生生将他架空的趋势。

秦特助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不对就惹江明砚生气。出乎意料的,江明砚的反应平平,自从那天暴怒直飞渝城后就再没见他动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