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比赛重在参与,所有切磋都是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多数都是比划拳脚极少在擂台上使用兵器,这次上来的年轻女子也一样。
随着女子势大力沉的拳风袭来贺明庭微微侧身便避了过去,依旧单手而立,脚步腾挪间任是对方拳风凌冽也未曾沾到一点一角。
渐渐的即使是不懂拳脚的夏京墨也看出了些门道,悄悄和夏清若咬耳朵。
“爹爹,明姨是不是故意的啊!”明明随随便便就能将人打败,偏偏要像耍猴一样让人家在台上丢人现眼。
夏清若轻轻怕了拍墨儿的小手,示意他认真看比赛,心里却是无奈的很,这人性子恶劣,这样耍着人玩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幺蛾子。
安和镇尚武,除了一些来凑热闹的男子,本镇的人多数都懂些拳脚功夫,今日来的人也多数是些凑热闹的江湖侠士,台上看着有来有往打的精彩,但众人却是心里有数,渐渐的原本安静的台下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本以为作为同武行大东家的西山武馆实力会有多强,没想到这第一个上去的就被人当猴耍着玩了。
先前还淡定从容的秦寻听着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当即黑了脸,侧头看了眼隔壁笑的一脸得意的宋白,恨的牙痒痒。
往年的类比各家都是先派些实力弱的相互试探,最后才将自家压轴武师上去一争高下,没想到这次这狗东西不按常理来。
之前她有意试探,几次下来虽不曾与这人交过手,但从宋白每次都跟个癞皮狗似的贴在人面前就看得出她对这人的重视,不难猜出此人功夫远不是这群草包能比,这第一场就将人弄上台来耍着她的人玩,这是故意来打她的脸来了。
秦寻目光阴沉的看着台上被耍的狼狈不堪女子再对比起贺明庭闲适从容的动作,心中气的不行,
真是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台上负手接招的贺明庭看着马上要被她耗尽力气的年轻人渐渐也失了再玩弄人的心思,在接收到秦寻恶狠狠的目光时难得好心情的朝她挑了挑眉。
这好戏刚开始就要坐不住了,等会还有她丢人的时候!
贺明庭手上攻势不变,趁着年轻人一时力竭分神扭身轻转,轻飘飘一掌将人大脸着地拍在了地上,随着脚上黑靴一勾一抬那魁梧庞大的身躯便跟个纸片似的轰然砸在了秦寻喝茶的桌子上。
伴着四分五裂的桌子和女子的痛呼声,秦寻狼狈的从灰尘四起的位子上站起身,怒视着台上的贺明庭。
“阁下这是何意?”
贺明庭在一片惊呼中缓步走到擂台边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秦寻,身上迫人的气息平时有意收敛,但经过刚才的一番舒经活骨此时就这么静静的负手而立,也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威势。
听见台下被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秦寻气急败坏的嚷嚷轻嗤一声,“就这样的花架子也能上来丢人现眼,秦馆主的西山武馆也不过如此!”
贺明庭声音不大,但台下的人多数都是耳聪目明的武人,如此不给面子的嘲讽刚落便引起周围人的一片窃窃私语,知道内情的各家武馆皆是明眼人,西南两家武馆的事在安和镇不是什么秘密,估计是南山武馆这几年被打压狠了特意找个厉害的来打西山武馆的威风来了。
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自从西山武馆弄出个同武行后,安和镇这几年的秋猎擂比一直都是西山武馆稳居魁首,早失了新颖,这次突然来了个踢馆的看能不能杀杀西山武馆那帮人的威风。
第105章 第105章台下吵吵嚷嚷中一……
台下吵吵嚷嚷中一直紧盯着台上动静的夏清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好好的切磋就切磋作何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不是故意给人家难堪吗。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夏清若心里一边埋怨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台上的女人生怕哪里受了伤。
一旁的夏京墨看到贺明庭轻轻一脚就将那么壮硕的一个人给踢飞了出去忍不住惊呼出声,高兴的摇着夏清若的手臂。
“爹爹你快看,是明姨赢了,好厉害啊!”
夏清若被激动的不行的墨儿晃的头晕,嗔怪的将那抓着他胳膊的小手拍开,“看见了,看见了。”随后扭头看向也是一脸高兴的宋白,略带忧愁,“宋馆主,明庭这般行事,可有不妥?”
虽说擂台比赛输赢乃是常事,但毕竟都是一个镇上的武馆,低头不见抬头见,明庭这般行事霸道张扬等于是打秦馆主的脸,遇到心胸小的容易结仇。
此时被贺明庭狠狠长了脸的宋白正悠闲的翘着个二郎腿心情颇好,毫不在意的朝夏清若摆了摆手。
“妹夫多虑了,以前一直都是姓秦的仗着得势欺负我们,这次也该让她长长教训!“宋白想着以前被压着打的郁闷,再看现在秦寻那张气的青白交加的脸心里乐开了花。
说着说着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将翘着的放了下来朝夏清若的方向挪了挪,指着台上的贺明庭悄声道:“妹夫啊!其实明庭这么做也是姓秦的活该,她是为之前的事教训这狗东西,事后你可不能再骂她。”
贺明庭这人,之前为了娶到夏郎君可是没少下功夫,现在成了亲那是对自家郎君百依百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的夫管严,这要是她不把事情说清楚,保不齐回去连门都进不去。
好姐妹给她长了脸,她也不能弃姐妹不顾。
“之前的事?”夏清若面露疑惑。
看见夏清若满
脸不解,宋白砸吧砸吧嘴,有些不好说出口,“就是之前的事啊!明庭没和你说吗?”
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夏清若更加疑惑了,难不成那人还有什么瞒着自己不成,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宋馆主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宋白一看夏清若这表情就知是误会了,连忙又往前凑了凑,小声解释,“就是那晚,那晚我俩被人灌醉的事!明庭没和你提起过?”
她一个女人那好意思在姐妹的郎君面前说下药的事,只能隐晦的说成醉酒。
夏清若听罢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贺明庭将他从王掌柜手里救出来的那晚除了坦白了她的身份,也将那晚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明说是谁下的药,现在经宋馆主这么一说他便知道了。
“是秦馆主做的?”
宋白见她听明白了心了松了口气,那天晚上她走后贺明庭具体怎么度过的她不清楚,事后追问也不曾向她透露半句,嘴巴那么严她还怕妹夫不知道到这事再给姐妹捅出篓子,没想到这人对夫郎倒是坦诚,这也省了她再费脑子去说谎。
轻轻点了点头,想到那天差点失身在宿柳眠花阁宋白还是气的牙痒痒,事后她可是被自家夫郎拒之门外整整一个月,连夫郎的边都粘不上。
“就是这狗东西干的好事。”
闻言夏清若侧眸看了眼远处正气急败坏的和贺明庭对峙的秦寻,脸色沉了沉,心中升起股恼恨,若无那晚之事他也不会误会了明庭害的她们平添波折,原先想劝人悠着点的心思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抿了抿唇重新坐正身姿看向台上,也不管那人怎么闹腾。
此时已经打赢一场的贺明庭依旧没有要下来歇歇的意思,看着在下面气的跳脚的秦寻心情愉悦的扬了扬眉,生怕没把人给得罪的彻底,言语挑衅。
“难道在下说错了,就这样的花拳绣腿都能被秦馆主安排上来切磋,想必西山武馆也是没人了。”
“只是赢了一场而已,阁下未免有些自视甚高了些。”
秦寻虽说被贺明庭言行挑衅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但她毕竟是一馆之主,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当着众人对一个小小的武师突然发难,有失了自己的风度,只能先咽下这口气黑着脸故作从容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