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贺明庭眉梢轻挑,将一直握在手里的小金牌重新塞到夏清若的手里,“我把这个金牌给你想必是从未去查验过里面有多少财物?莫说养你这一个药罐子,就是再来十个,百个也照样养的起。”
说着在夏清若惊愕的目光中又勾着嘴角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悉数都交给了夏清若。
“这些是我离开前取的银票,剩下的没用完也都给你收着,等过两日将宋馆主的货交接清楚少说还有几百两的进账,到时候我再拿给你,这下你就不怕没银子抓药了吧!”
没想到兜兜转转阻碍她追夫郎的原因竟然是对方担心自己没钱,她好歹也是江湖上叱咤一方的人,如果连一点汤药钱都拿不出来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夏清若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各种面额的银票愣了愣,他虽然凭直觉感觉面前人不一般,但毕竟现在是个月月领月银的武师,即使有些身家又能有多少!
但万没料想这人随时一拿就是大几百两,更别说现在躺在他手心里的包含了她全部身家的小金牌了。
但这些银子他还是不能拿的,毕竟无名无分自己揣着于礼不合。
转手又塞了回去,“这些还是你收着,我不能拿。”
“为何?”贺明庭不高兴的蹙起眉,不解道:“你没说厌恶我,只是因病拒绝,证明你心里是有我的,既然如此我们迟早会成亲,这些理应由家中正君保管,我提前给你有什么不对吗?”
夏清若闻言顿时涨红了脸,这人脸皮果真厚比城墙,正经不了一会儿,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什么时候答应她会嫁给她了,就在这理所当然的自说自话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同意和你成亲了?”
“你没拒绝就是同意了,而且就算你拒绝了强娶我也会把你留在身边。”
将事情说开后,贺明庭再没了顾虑,也不怕惹恼了对面的郎君,志在必得道。
夏清若被这厚颜无耻的人气到了,气哼哼的瞪了贺明庭一眼扭头面向床里不再搭理她,手里握着的小金牌却是没有再还回去。
贺明庭笑着看着床上的郎君使着小性子,难得一向端正的郎君有如此娇憨的一面,贺明庭心里愈发的温软下来。
静静在床边待了会儿,见夏清若没在和自己耍脾气,便打算先行离开让人好好休息下。
刚转身,就见床榻里背对着她的郎君突然闷声开口。
“宴儿是谁?”
贺明庭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弄的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突然眉开眼笑起来,轻缓的声音透着怀念与无限的温柔。
“宴儿是你呀!怎么连自己的乳名都忘了!”
话落,原本还在生闷气的郎君骤然泪流满面。
是啊!他除了叫夏清若,还有个乳名唤宴儿,他出生那日正好檐下春燕归,母亲觉得是燕子也知道了自己家里有喜事特意来报喜,是个好兆头,便给自己取了个乳名宴儿,既与燕同音,又有言笑晏晏之意,希望自
己这一生都能平平安安,常常欢喜。
可自父母走后十几年,再无人唤他宴儿,他自己都忘了,曾经还有个满含亲人祈愿的乳名!
只是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贺明庭看着这个满脸泪水却因震惊而定定看向她的郎君叹了一口气,似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再次轻声开口道。
“你将自己的乳名忘了,但你指腹为婚的妻主却不曾忘记。”
毕竟在他不知事的时候,她们就早以交换过了庚帖!
只见那一脸泪水的清雅郎君在听到她说的话时,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瞬间大睁!
原来这人便是母亲口中,他素未蒙面,曾经指腹为婚的妻主……
第92章 第92章经过昨夜夏清若将事……
经过昨夜夏清若将事情同贺明庭彻底说开,那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被放下,将那不可言说的脆弱暴露人前后,竟然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彻底放下埋藏在心底的无助与迷茫让他难得安心的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清晨夏清若迷迷糊糊的睡醒过来,只觉这一觉睡的身酥骨软,浑身懒洋洋的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身上实在慵懒的很,夏清若便赖在榻上闭眼假寐,恍恍惚惚中一阵呜呜咽咽细细的低泣声传入耳中,轻轻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探身朝床外轻声呼唤道:“墨儿,是你在哭吗?”
话落外间一阵窸窸窣窣,夏京墨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从外面进来,看见夏清若醒来故做轻快的甜笑起来。
“爹你醒啦,饿不饿我给你炖了鸡汤,你起来喝点!”
夏清若抬眸看着肿着眼睛强颜欢笑的夏京墨,不由的蹙起眉头,担忧道:“墨儿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炖汤时不小心被草灰迷了眼睛。”夏京墨垂着脑袋解释道。
见状夏清若无奈的叹口气,“墨儿现在有心事的不愿和爹爹说了吗?”
“没有……”夏京墨辩解道。
“那我刚才听见的是谁在小声的偷偷哭?”夏清若道。
夏京墨抿了抿唇,低着小脑袋猛的扑进夏清若的话里哽咽道:“我都知道了,爹爹都病成这样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夏清若温柔的摸着怀里柔软的发,满是爱怜的轻叹,“爹爹不是怕你跟着担心吗!”说着不由的想起昨夜贺明庭与自己说的话,微微红了脸颊,“现在墨儿不用担心了,阿湛的姨母帮爹爹找了一个厉害的大夫能治好爹爹的病,保证药到病除。”
夏京墨窝在爹爹的怀里点了点头,这些阿湛都与他说了,他虽然疑惑爹爹与明姨相熟,但单纯的小郎却没有乱想,只当是阿湛瞒着他暗中求了贺明庭帮的忙。
毕竟父子连心,抱着怀里乖巧的小郎没一会儿夏清若便察觉出了不对劲,轻轻拍了拍夏京墨的后背柔声问道:“都有大夫能治好爹爹的病了怎么还不开心?”
想了想又说道:“可是还有心事?”
夏京墨埋在爹爹柔软的怀里闷声摇了摇头,“没有……”
“莫要说谎,你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你!快说发生什么事了?”夏清若拍了下怀里的脑袋,嗔道。
夏京墨捂着挨了一巴掌的小脑袋抬起头,小嘴微抿,有些纠结该不该和爹爹说,感觉说了好像也只会平添担忧,爹爹也不好去插手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