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芙蕾雅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巴德尔仍在喋喋不休,“这完全是海拉引起的祸端, 我们没必要内斗。”

芙蕾雅忙中嘲讽道,“我可不是那群懦弱的侏儒, 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奥丁让你将黑死病掐死在腹中,不让它蔓延开来,可巴德尔你是怎么?做的?!”

“你让那群该死的!染了瘟疫的蛆!逃出了城到处乱窜!并且踏上了我的国度和领土!!”

芙蕾雅满脸抑制不住的怒火, “我让我的神使封锁城门, 不让它们进入,那群该死的侏儒居然?还敢强闯!”

她质问,“它们难道不知道它们身?上带着那该死的疫病吗?!”

“难道我的子民就非得接纳你的难民,活该让黑死病也在我的国度蔓延开来?!”

“巴德尔, 这没得商量。”

光明神百口莫辩, 他只能道,“芙蕾雅,当第一支矛穿过边界线, 刺死另一个国家的子民,那么?两国之?间的战争必然?无可避免地爆发。”

他将危害利弊试图说清,“当战争一旦爆发,不管是谁的领土受到的灾害都比黑死病蔓延开来要多得多。”

却只是徒劳。

背对着光明神的女?战神芙蕾雅眼?里?,只有迫不及待的蠢蠢欲动?,她花瓣般的面?庞上绽放出笑意,语气却依旧在无可遏制的漠然?之?中。

她道,“巴德尔,这件事就算搬到你的父亲奥丁面?前,我也无可指摘。”

“换作任何一个神明,不止是我,谁都受不了这样的挑衅。”芙蕾雅一字一句,她回过头,神情没有任何波动?,“我只能说,我在事态没有更严重之?前,不会?真身?降临战场。”

“巴德尔,光明神。”

“做好准备吧。”

芙蕾雅终于将宣战之?言说出了口。

爱与美之?神身?披金色的盔甲,她的金发像风一样肆意流淌,她松开双手。

手中金色的剑像一座山般骤然?从世界树顶端迅速降落,锋利的剑刃穿过云和风,砰然?刺进二神之?间在大陆上的交界线处。

铿锵之?音传遍了中庭每一个角落,那是战斗的号角,一旦吹响再不能收回。

它投射在神国之?下,被芙蕾雅的子民们听见后,于是她骑在马上、手握长剑的神使便向箭一般俯冲了出去。

黑马跃过了难民前的黑衣修女?,砍下了一颗鲜血淋漓、染着疫病气息的头颅。

两国之?间的战争瞬间被这第一滴血激发。

芙蕾雅远在阿斯加德,听着地面?上的厮杀与争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她等这一个能光明正大发起战争的借口太?久,她终于可以借战争来发展自己的信仰。

来掠夺更多的领土,来增强更多的神力。

芙蕾雅望着面?前的光明神,“巴德尔,你赢不过我的。”她被风吹得眯起双眼?,给出一个友善的建议,“或许,你可以去叫提尔来和我打。”

牵扯进第三位神明,那战场会?扩大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巴德尔骑虎难下,他面?色铁青,最后只扔下一句,“芙蕾雅,你太?冲动?了!”

光明神化身?的金光匆匆瞬移飞逝离开,回去禀告众神之?王奥丁了。

爱与美之?神留在原地,很快,她的哥哥弗雷便现身?在她身?后。

“芙蕾雅,你有点太?冲动?了。”

“我只是忘了通知新?神让祂莅临战争爆发的第一现场而已,弗雷,你帮我去通知他一声,转述一下我的歉意就可以了。”

芙蕾雅继续化作一道光前行。

“不过为什么?祂一定要在死人?的时候在场?弗雷,这真奇怪,不是吗?”

“算了,哥哥,你准备准备,让你的神使和国度也加入进来。”

巴德尔虽然?打不过她,但他一直在被奥丁偏爱着,在大陆上的光明信教众多,把它们全吞吃进肚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芙蕾雅漫不经心的。

“我真看不惯他这一出事就回去找Father的做派。”

·

“你说尼德霍格还在原地?”

距离那次十二主神议事,众神之?王奥丁派遣他的儿子和光明神巴德尔是双生子的黑暗神霍德尔下到世界树底端,去查看比出逃巨狼芬尼尔还要出名的魔兽还在不在沉睡已经过了两三日。

这条在诸神黄昏里?被预言会?灭世的黑龙就叫尼德霍格,并且,它仍在沉睡之?中。

黑暗神霍德尔道,“是的,我到世界树根部时,感受到了黑龙的气息。”

奥丁苍老的面?容凝重,良久,都没再出声。

就在这时,巴德尔匆匆从外面?走进,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将他和芙蕾雅开战的消息说出,就听见神座上的众神之?王问。

“巴德尔,你的兄弟说黑龙仍在原地,但我在前两日,却在你的领土感受到了尼德霍格苏醒的气息。”

光明神一时惊诧,“怎么?会??”

他细细回想,“我的神使说这两日的祸端,只有海拉下放的黑死病在爆发。”

“尼德霍格怎么?可能会?在我的领土现身??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