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悬环摇头:“我也没有印象,我们先想办法把狐妖的魂魄引回本体内,再降伏它吧。”
“问题是它一醒了就做些上不得台面之举,睡着了便意识全无,该怎么引回它的魂魄呢?”
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谢辞忽然开口:“引魂……我倒是有个法子。”
“姨父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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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三山外寺。逢年过节,便有人去哪里烧香祈福,是个很灵的寺庙,里面有一位净惠住持,是位得道高僧,谁家小孩需要招魂、谁家悼念亡者需要超度,都会去寺里拜请净惠住持,想来魂术于她只是简单术法,说不能能帮到你们。”
谢辞一说,白烟尘忽然想起来,多年前去过三山外寺,那里的确空气洁净、佛光普照,想来那净惠住持真有些本事,不过……
她有些犹豫,顾悬环却很是高兴:“太好了,那我们天一亮就去找净惠住持吧,如果师尊知道我们能给妖谱上增添新的图鉴,肯定也会为我们高兴的!”
“……说得也是。”白烟尘一想到刚刚楚括缠着自己的样子就头大,早点解决也好。
几人各怀心事,天刚蒙蒙亮,白烟尘便将楚括叫起来,便要将人扭送进寺庙。
“美人姐姐好狠的心啊!”楚括一醒了就不消停,被白烟尘反剪着胳膊,便用尾巴去扫她的脸,“昨晚打晕我干什么?你若是陪我共度良宵,解了我的心瘾,我自然会恢复原样。”
“你不想恢复也不行。”白烟尘三下两下把他的三条尾巴在腰间打了个结,威胁道:“老实点,不然等你恢复原型,看我怎么揍你!”
“哼。”狐狸精委屈巴巴地扭着腰,似是要甩开尾巴,“只有尾巴不是这小公子的,你便不怜惜了!”
“叫什么叫,要不是楚括,我早把你皮剥了。”白烟尘不想跟这狐狸精多说一句话,狐狸精却是一笑:“哦?这具身体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竟随手挑了一个最好用的。”
识海中,楚括不禁心下一动,却听白烟尘道:“身体发肤受之母父,你们妖怪没妈没爹的,怎么会懂?”
意思是不管换成谁,她的态度都一样?楚括有话说不得,憋得够呛,心底的醋劲儿愈发地发酵起来。
那狐狸精好像更来了精神,卯足劲撩拨白烟尘:“真的假的?你真不喜欢这具身体?那你为什么不敢碰我呢?如今这身子是我保管,给摸给抱,天降的便宜你不占吗?”
狐狸精不放过一丝贴贴的机会,就连顾悬环拿它的原型作威胁都不看一眼。
它用侧脸蹭白烟尘的手,用耳朵扫她的脸颊:“好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只要你别把我送去寺庙引魂,想怎么对我都行,这具身体随意你蹂.躏……”
“你倒是慷慨。”白烟尘正要把他扭送上车,狐狸精忽然一颤,睁大眼睛。
“怎么?又是哪里碰不得?”
谁知,他并不顺杆讲骚.话,反而慌张上前,猛然与白烟尘拉开一大截距离,然而双手还被反剪着,他脸色泛着红晕,似乎极尽羞耻:“白烟尘,我……我不是……”
白烟尘见状与顾悬环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面前的男子头埋得低低的,颈骨因着低垂的头颅变得明显,他声音哽咽:“该死的狐狸精。”
“你是楚括?”白烟尘一怔,怎么还没去三山外寺就换回来了。
男子似是已经受不了这般羞辱,宽大衣领下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泛起一层薄红,只点了点头,道:“好难受,快松开……别抓着我。”
……楚括,白烟尘脑中乱了一瞬,只觉抓着楚括皮肉的手心发烫,连忙松开了手,她见楚括一得自由便裹紧松垮的衣衫,羞红着脸不敢看任何人,一时间竟有些心疼。
便见那三条尾巴还打结缠绕在楚括腰间,白烟尘道:“我帮你解开。”
怕相思,已相思
双手扶上楚括的腰, 摸上那毛茸茸的尾巴,站立的男子嘴角微勾。电光石火间,白烟尘心念电转,抬手猛地一拳, 打在楚括另半边脸上。
“白烟尘你疯了!”楚括痛出眼泪, 白烟尘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抬脚就要踹:“再给我装?楚括长你这样吗?”
这人头顶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身后招摇着三条狐狸尾巴,竟然说自己就是楚括, 差点被他给耍了!
白烟尘暗恨自己刚刚怎么那般糊涂,简直可以载入她的捉妖黑历史。
“师姐!师姐!”顾悬环拖着白烟尘的腰把人拽回来, “息怒息怒, 狐狸固然可恶,可身体是楚括哥的呀!”
狐狸斜靠着马车, 衣袍松松垮垮,风光无限,却抬着头一副挑衅神情,满脸写着:“不服你打我呀”
白烟尘咬了咬牙, 心说以为我拿你没辙了吗?
她双指并拢,发丝无风自动, 祭出法器:“无物之匣!”
“什么?”狐妖脸色一变, 只见那黑漆漆的小盒子在半空中越变越大, 最终轰然落地, 溅起尘土无数。
“里面待着去吧。”白烟尘念念有词, 催动法器, 那黑色匣子渐渐旋转起来,鼓起烈风阵阵, 狐妖抬手遮挡,终于显出几分恐惧:“不要,我不想被关起来……不,唔!”
片刻之间,狐妖被收入法器,无物之匣徐徐缩小,回到白烟尘手中,被她收入袖囊。
几缕被溅起的草叶落下,白烟尘松了一口气:“终于清净了。”
“师姐,既然我们不用带着楚括哥,干脆别驾马车,直接轻功飞过去还快些。”
“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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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把这个大.麻烦解决了才是正事。
两人如蜻蜓点水般从草叶上飞掠而过,晨露沾湿了裙角,总算在艳阳高照之前赶到了三山外寺。
今日不是什么年节,寺里空荡,只有一扫地女童在院中三心二意地打扫。白烟尘和顾悬环先是敬了香,然后才在僧人的指引下来到寮房,净惠住持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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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叨扰了,”白烟尘道,“您怎会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