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郁点了点头,总是横向的唇角似乎也有了点微微翘起的弧度:“也行。给澜宝的小床还需要晾晒几天吗?”
陆修然挑了挑眉:“当然。不过,我记得床应该送的都是木架子吧?我当时看着说是要自己组装。”
江泽郁放缓了车速:“没事儿,我可以装。”
陆修然对此没有发表看法。不过,他并不准备把这件事让江泽郁去做,管理公司已经足够消耗他的元气,这点儿小事儿还是自己来的好。
而且手工类的东西,一般都能促进孩子与家长之间的交流。没准,可爱的澜宝还能跟自己说句话?
呵呵,想多了。
已经快到家了,别墅的模样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陆修然心底咯噔了一下,迅速扭头看向了江泽郁:“你有跟爸妈说澜宝的事情吗?”
江泽郁看他像只被烧了屁股的鸡,声音都尖锐了两分,不由得好笑:“已经说了,放心。”
陆修然看着车缓缓滑进地库,在停车位旁看到正等着的老头老太太,一双眼睛逐渐湿润。
前世,他实在是不孝。没有承欢膝下也就罢了,还总是和他们唱反调气他们。
其实,他也能感受到,无论老头老太太说什么做什么,出发点总是为了自己好。
尤其是继母,也是把自己当做她亲生孩子看的。
江泽郁就在陆修然的身侧,自然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不过并没有感受到点上:“放心,在澜宝这件事上,叔叔不会怪你的。”
一点儿伤感的情绪就因为江泽郁的一句话消失殆尽,而且让他顺利想起现在的阶段。
现在的自己正是跳着非要进入昭清集团去管理公司呢,可是把家里造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就是出去之前,还被老爸看见自己扇了江泽郁一个响亮的巴掌呢!
瞬间,陆修然根本不想从车上下去了。
只是,老爸并不允许自己躲在车里。
已经55的老头自认还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看到车停了,一个用力就把副驾驶的门拉开了。
尚未等老爸洪亮的嗓子说出半个字儿,陆修然赶紧就说了一句:“爸,澜宝在睡觉。”
陆父瞪了陆修然一眼,伸手把澜宝身上盖的小被子轻轻掖了掖,随后一副嫌弃的表情。
不知道是在嫌弃陆修然,还是在嫌弃澜宝身上的小被子做工太过粗糙。
继母姓姜,名字很好听,叫姜情。姜母是出生在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声音也是温柔,性情却是火爆。
不然,也不会在年轻的时候,甘愿受人指摘,也执意要带着孩子,与家暴的丈夫离婚。
陆修然眼看着老妈把老父亲推到了一遍,眼底都是细碎的笑意:“妈,您帮我抱下澜宝,我胳膊都酸了。”
只是一句话,周围像是被时间计时器定格了一般,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修然的身上。
只是,目光中的含义各有不同。
老爸:豁,不会是怀柔的新招数吧?
老妈:我宝终于知道妈妈的辛苦了?
江泽郁:真的准备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了?
陆修然一脸的黑线,放轻的声音中带了两分气愤:“你们什么意思?!”
还是姜母先反应过来的,赶紧伸手接过了陆修然怀里的孩子。
关于孩子,江泽郁让秘书回家来拿文件的时候便解释了。如今,看到这可怜的孩子,姜母心底更生了几分怜爱。
她与陆父成婚也有十几年了,却没有再要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一直都把陆修然和姜既白养得很好。
只是,两人却都不是省心的性子。
姜既白年少成名,是他们市中的小霸王,从小打到大,不是被叫家长,就是被人找到家里来。
要不是成绩永远保持年级第一且遥遥领先,早就被学校退学了。就这,还是各位优秀班主任绝不肯领回自己班的刺头呢。
陆修然虽然不打架,但他是个十足的傻白甜啊。
要不是有姜既白在,早就被骗得裤衩都没了。也就近几年,不知道是开了窍还是怎么了,被人骗的次数少了很多。
姜情也很是不理解,她和陆父两个安分守己又智商很高,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两个人?!
如今,看到怀里的小可爱,姜情一颗想要练小号的心,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陆修然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姜情的想法,不由得噎了噎:“妈,这小号是我来练的。”
姜母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听到陆修然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一张脸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和你哥哥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有经验。你和泽郁只管去上班,放心!”
原本是放心的。
听到前半句话······更不放心了。
陆修然很是无奈,坐在了姜母身边:“澜宝身体不好,您这几年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我还是待在家里更放心些。”
姜母仔细地看着陆修然,一双眼睛里若有所思,突然就说:“你最近看了什么小说?”
陆修然叹了口气:“妈,我幡然悔悟,觉得自己确实不是天降奇才,不适合管理公司,所以准备在家里做个米虫,靠爸爸妈妈和哥哥养活。”
姜母还没有说什么,陆父赶紧就应了一声:“好!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要做到!可不能再闹妖非要去公司了!”
陆修然唇角抽了抽,仔细想了想年少时被骗的事情,好像父母的担心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