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郁看着茶几上的红色小本本,愈发覺得碍眼极了。

陆修然看了眼江泽郁满脸的不高兴,也是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 , “还成了二婚了。”

江泽郁给茶壶放柠檬的手一抖,多放了两片,心想?,当时就不应该同意这?个策略。

两人等的时间不长,梁寒就过来了。这?次,梁寒是自己过来的,并没有帶着星星。

陆修然去给梁寒开门,发现他只有一个人,有些?诧异,“没有带星星来?”

梁寒应了一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你?嗓子好?了?”

陆修然没有好?意思说?自己哭了一场之后突然就能说?话了,只敷衍地点了点头,随手给他倒了一杯果茶,“是来去办离婚证的吗?”

梁寒瞟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红色小本本,挑了挑眉,看来,有人比自己还心急,随手把股权转讓协议放在了陆修然手上,“找支笔,把文件签了。”

陆修然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梁寒,随手把文件递给了江泽郁,“你?瞅瞅,我去找笔。”

听了陆修然的话,梁寒翻了个白眼,冲着还在往上走的陆修然咬牙切齿,“你?值多少錢,我至于要坑你??”

看着陆修然的身形消失在了台阶上,脸色一变,轻声和低头看文件的江泽郁说?了句话:“我接到了梁若的電话。他说?,有人在刻意给他提供陆修然的行程信息。”

江泽郁的手猛地用力,几张纸在他手里被捏出了褶皱,“谁?”

梁寒烦躁地啧了一声,也是对这?件事?很是不解,“不知道。梁若被卖到了非洲做苦力,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偷偷打来了電话。拿这?个信息做交换,讓我救他出去。”

江泽郁抿了抿唇角,眼底一片凉意,情绪沉淀到了最?低:“他不知道?”

梁寒喝了口水,沉默了两分,将理智唤了回来:“他的确是不知道。我讓人把他带出来,送去了南美。我的人把能诈出来的都?已经?诈出来了,除了一个没有注册信息的电话号码,什么都?没有。”

江泽郁的眼眸沉了沉,看着匆忙从楼上下来的陆修然,应了一声:“这?件事?先不要和修然说?,后面我找机会再和他说?这?件事?。”

梁寒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家里有星星这?个病号,他对心理领域多少有些?涉猎,陆修然的失声明显是心理问题。

对此,还是他提醒了江泽郁找个心理医生给陆修然看看。

如?今他才刚好?起来,就不要再让他精神緊张起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把陆修然支走,只与?江泽郁聊这?个事?情的原因。

陆修然转着笔就走了过来,看到沙发上两个男人的脸色都?称不上好?看:“这?是怎么了?”

江泽郁眨了眨眼睛,在说?与?不说?之间反复横跳了几下,还是覺得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这?个协议没有问题。梁氏的股份现在已经?不怎么值錢了,他分割了10%新创立公司的股份给你?,你?看看你?是要梁氏的还是现在这?家的?”

陆修然又不傻,自然知道那只鸡下的蛋更值钱,拿起笔就签了名?字,剩下的就等梁寒去做公证什么的就好?。

他星星眼地看着新鲜出炉的股份,覺得自己在躺平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我现在就是属于躺平拿分红的阶段了!”

江泽郁和梁寒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来打扰他现在的美丽心情。

梁寒想?到家里那一家子,还有漂亮的亲闺女,实在是坐不住了:“咱们去领个离婚证,然后咱们就各回各家?”

陆修然听着梁寒的话有些无语,但想?到还是应该把这?事?儿给结了,拿了茶几上的东西,就跟着梁寒走了出去。

江泽郁看两人到了门前,叮嘱了一声:“梁哥,一会儿记得送修然回来。”

梁寒应了一声,反倒是陆修然有些?诧异:“我们都不是一个方向的,我自己开車就行。”

江泽郁低垂了两分眉眼,苍白的脸上竟是能看到几分脆弱的神情,让陆修然原本稳稳的心脏忽悠了一下:“还是让梁哥送一下吧,自己开車不安全。”

陆修然想?到之前惨烈的车祸,只觉得江泽郁对开车也有了应激反应,再看江泽郁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碎了的表情,哪里还有不应的:“好?好?好?,一会儿让梁哥送我回来。”

而?梁寒看到两人如?此互动,再看看江泽郁的神情和陆修然仿佛看不见这?人白切黑的内里,深觉真的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陆修然和梁寒办离婚证的时间很快,不过四十分钟就处理完了。

而?江泽郁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就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陆修然已经?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

陆修然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江泽郁板着一张脸,正盯着门口看,明显就是在等自己回来。

而?自己进门的一瞬间,不知是为了掩饰还是如?何,江泽郁垂下眼眸,给杯子里倒了一杯果茶。

陆修然走过去,有些?好?笑地戳了戳江泽郁的肩膀:“还喝?再喝晚上就要吃不下饭了。”

江泽郁有些?无奈地握緊了陆修然作怪的手,梁寒的话就像是警钟一般在他脑子里回旋:“梁氏的问题解决了,对黎术和吴魚你?有什么想?法吗?”

陆修然想?了想?,啧了一声,用手薅了薅头发,深觉这?种需要脑子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适合他了。

黎术他还算是了解,有本事?但实在是没有资源,才会应了自己的单,顶多不需要了就让他先回侦探社,自己时不时根据身边资源给他介绍点儿单子。

但吴魚不行。吴鱼是走的夜色的路子,请佛容易送佛难。更何况,吴鱼在之前的事?故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怎么好?做卸磨杀驴的事?情?

就算自己要如?此做,以江泽郁的为人,也绝不会如?此做。

陆修然看了眼老神在在拿着水杯喝茶的江泽郁,忽然觉得这?人就是个白切黑:“你?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江泽郁看了眼陆修然看着自己怀疑的眼神,眼底的笑意有些?藏不住了,一缕一缕向外?冒着:“我准备让他们继续跟着你?。”

陆修然眨了眨眼睛,满脑袋都?是问号:“什么?”

江泽郁抿了抿唇,说?起了陆修然和瀾寶最?近参加的綜艺:“你?们綜艺的熱度起来了。虽然每次都?只是挂了热搜的尾巴,但景书、苏谷、戎雨的微博关?注量都?已经?增加200万左右。”

陆修然现在真的是很少用脑子了,甚至觉得自己一个脑细胞都?不愿意奉献出来了:“那又怎么了?”

江泽郁伸手给陆修然倒了杯果茶,伸手把小烤炉的火灭掉了:“综艺有了热度,你?们又都?是带着孩子的艺人,安全方面自然是要考虑的。”

陆修然听到孩子的安全几个字,脑子里闪现的都?是各种新闻事?件。

XX大佬幼子被绑架,绑匪要求赎金500万。

XX幼儿园被投毒,据悉是家长之间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