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翠抖抖信纸,赵齐明整整写了两大页,首先就是说明家里情况一切安好,大家都很想念她,李桂芳虽然嘴上说着清净了没人气她,但实际还是念着她,小翠也是,刚离开那会儿,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他等小翠彻底习惯了才离家。
“离家?”花翠情不自禁呢喃出声,他离哪门子家?
她继续看下去,赵齐明在信里没瞒着她,坦白说他现在去了省城,一个朋友把他介绍给了省城车队,那个朋友她也认识,是之前在医院认识的高振。
花翠微微蹙眉,赵齐明是个低物质低欲望的人,现在放弃在村里平静生活学别人搞什么创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但,一个连车都不会开的人就算去了车队又能有什么出息?
花翠没当回事,信上还说给她寄了些日用品和食物,还附有五百元现金,大约过几天会到,让她别忘了去拿。
第一张信纸的内容到此为止,全是些絮絮叨叨小事,花翠看在钱的份上勉强看下去。
第二张信纸上更是些没用的消息,无非是说嘱托她在外地要好好照顾自己,吃穿用度全部问候了一遍,还说如果遇到什么难处或者经济困难一定要告诉他。
最后,花翠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赵齐明连字体都变得忸怩起来,他说希望能收到她的回信,地址就是寄信的地址,还说会抽时间来学校探望她。
花翠:“......”
花翠把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东西她收下,回信就免了,并且以后她都不准备再和他有什么联系,包括钱财方面,要断就断干净。
人都是会变的,她才不对她说过的话负责。
清明节。
一早,花翠便收拾好出门,江少约她去江心湖游船,她原本想拒绝,周亥文醋性大,知道了又该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江少这次不仅邀请了她,把周亥文同样邀请上了,更诡异的是,周亥文居然同意了。
既然如此,花翠便也没什么好拒绝的,谁怕谁?她欣然同意。
到了江心湖,江少人模狗样地朝她挥手:“翠翠~”
他还是耍了个小心机,约花翠的时间比告诉周亥文的提前了一小时,就是想趁机和人多单独相处会儿。
“你看看,你看看我身上,都是被周亥文揍的,疼死我了。”
江少也不嫌丢脸,更不害臊,花翠一挨近就主动掀开上衣主动展示伤口,要不是在公众场合,说不定连裤子都脱了。
花翠瞥一眼,他皮肤白,伤痕青青紫紫看起来就更加刺眼了,“活该,谁让你去招惹他的?”
她又“嚯”一声:“好大好白的一块腹肌!”
“......”江少突然有些脸红不好意思,他平时是不怎么刻意锻炼,管不住嘴迈不开腿,赘肉没有,但腹肌更没有。
他小声说,“虽然我没有腹肌,但是摸着软和,硬邦邦摸着也不舒服嘛,你试试。”
说着,拉住花翠的手就要往肚皮上摸。
于原抬头望天,不想看到这白日宣.淫的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刚赶来的周亥文看见这一幕更是头皮都要炸开,他气得说话有些不利索。
花翠连忙把手缩回来,转头有些无辜地看着周亥文,怎么这么巧呢。
是啊,怎么这么巧呢,江少很失望。
周亥文几步过来把花翠护在身后,怒火全冲江少去了,他质问:“你想干什么?”
“什么我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明知故问真虚伪,我身上这些伤哪来的你最清楚了,让翠翠摸一摸怎么了?我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我还没让你赔医药费呢。”江少噼里啪啦一顿说。
周亥文气急,掏出一沓钱票甩在江少脸上,“不是要医药费吗?好啊,我给你,这些够不够?够不够我再打你一回?”
花翠望着地上散落的钞票,目光和一旁的于原撞上,两人都有点想捡的意思。
江少瞪大眼睛,不信他真敢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翠翠和你在一起?”
“你是她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就凭我也喜欢她!”
“你也配喜欢她?”
“我不配你就配了吗?”
趁着两人相互嘴炮的功夫,花翠弯腰利索地把钱全捡起来,都散在草地上,并不脏,她顶着于原羡慕嫉妒的目光全部揣进自己口袋里。
察觉到吵架的两人架也不吵了,全盯着她看,花翠一一瞪回去:“干嘛,看什么?谁捡到就是谁的,上面又没有写名字。”
她这话倒是令于原抬头多看了她几眼,目光中有些许意外。
周亥文有些哭笑不得,将口袋里剩下的钱放在她手心,他轻声:“你想要钱跟我说啊,捡这些干什么?”
“拿人手短,但这些都是我凭本事捡的,我有自己的原则!”
周亥文没有打破她的原则,笑容浅浅很识相:“我就是你的,我的钱当然也是你的了,不能叫‘拿人手短’,”
花翠很没有原则地笑眯眯收下。
江少觉得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格外碍眼,他深吸口气,硬是挤出笑容去破坏氛围,“不是说要游湖吗?走啊。”
周亥文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回:“走啊。”
旁边小亭子就是租小船的地方,于原早就安排好了,一共租了两艘船,花翠第一个跳上小船,周亥文紧随其后却突然被江少拦下:“一艘船最多乘坐三人。”
“所以呢?”
“于原是我兄弟,我不能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