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趁着徐旭东重心不稳、脖颈受制的当口，抡起木棍照着他毫无防备的后背又是全力一记狠抽！

棍棒砸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嘭”声！

“唔！”徐旭东被打得向前一扑，彻底栽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人渣！”林瑶瑶也被这场景激起了血性，鼓起勇气冲上前，对着蜷缩在地上的徐旭东的软肋狠狠踢去！

而张丽她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她松开麻绳，后退半步，助跑，然后抬起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裹挟着所有的恨意，朝着徐旭东的胯下那罪恶的根源，狠狠踹了下去！

这一脚，无声，却比任何咒骂都更决绝！

“嗷！！！！！！！！”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点的惨嚎猛地从徐旭东喉咙里撕裂而出！

他整个人像一只被扔进油锅的大虾，猛地弓起了身子，双手死死捂住裆部，浑身剧烈地痉挛、抽搐，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布满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宋昭昭没有丝毫停顿，抡起棍子照着他因剧痛而蜷缩起来的后背、肩胛，又是一顿毫不留情的猛抽！每一棍都带着为张丽、也为所有被他们欺辱的人讨还血债的狠厉！

张丽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畜生，冷笑一声，再次上前，更狠、更准地又是一脚踹向同一个地方！彻底废了他！

徐旭东连哼都没能再哼出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两眼猛地向上一翻，脑袋一歪，直接像一摊彻底烂掉的泥，昏死过去，一动不动了。

只有身下渐渐洇开的不明液体和微弱到几乎察觉不了的喘息，证明他还活着。

夜风拂过，带起一阵血腥和污秽的气味。

林瑶瑶从极度紧张和复仇的快感中猛地惊醒过来，看着地上不省人事、脸色死白的徐旭东，后知后觉的恐惧攫住了她，声音抖得厉害：“他……他不会死了吧？”

宋昭昭喘着粗气，胸口也在剧烈起伏。

她蹲下身，强忍着巨大的厌恶，伸出手指迅速探了探徐旭东的颈侧，又凑近听了听他的鼻息。

“还活着，”她站起身，声音冷硬，“只是昏过去了。”

第86章 这口气……出得太痛快了！

夜风拂过，带起一阵血腥和污秽的气味。

张丽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她死死盯着徐旭东那张因剧痛而扭曲、此刻死白一片的脸，盯着他身下那摊污秽，突然，一种极其复杂、剧烈的情感冲垮了堤坝她猛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开始是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咯咯声，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释然和快意，眼泪却同时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疯狂流淌。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指着瘫软如泥的徐旭东，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地穿透夜色，“报应！徐旭东！你也有今天！你完了！你彻底完了！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硬气！还拿什么欺负人！哈哈哈！”

这笑声像破开厚重乌云的炽热阳光，既明亮到刺眼，又带着淋漓的痛楚，瞬间照亮并蒸发着她心中积压了太久太久的屈辱、恐惧和阴霾。

宋昭昭迅速从这酣畅淋漓的复仇场景中惊醒，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这月夜下的审判无人窥见。

她压下心头的激荡，冷静地指挥道：“瑶瑶，丽丽，别愣着，快！帮我把他拖到路边那个深沟里去！”

三人合力，费力地将死沉死沉的徐旭东拖拽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宋昭昭还细心地将那个空酒瓶捡起来，塞回他无力摊开的手里，故意弄洒一些在他衣襟上，精心制造出醉酒失足摔下沟的完美假象。

那一瞬间，她们的手或许在颤抖，但她们的意志却像钢铁般坚定这是弱者对恶人的第一次完美反击。

做完这些，三人一路小跑回到知青点，心跳如擂鼓，却又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畅快包裹。

一进宿舍闩好门，她们就瘫坐在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同时捂住嘴，压抑着爆发出劫后余生般又带着极度兴奋的笑声。

“天啊，我们刚才……我们真的那么做了？”林瑶瑶眼睛亮得惊人，声音还在发颤，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

张丽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脸上的表情是宋昭昭从未见过的明亮和轻松，那是一种卸下了灵魂枷锁的狂喜：“谢谢你们……谢谢……”

宋昭昭用力握住她的手，眼神灼灼：“谢什么？我们是一体的。欺负你就是欺负我们！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再轻易拿捏我们！”

第二天清晨，知青点的起床哨照常响起。三人早已收拾妥当，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果然，没多久，刘红霞就顶着一头乱发，迫不及待地播报最新消息：“哎！听说了吗？徐旭东昨晚喝得烂醉，摔村口那深沟里了！早上才被人发现抬卫生所去了！”

林瑶瑶正端着搪瓷缸喝水，闻言猛地呛住，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宋昭昭面不改色，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平静无波地问：“哦？摔得严重吗？”

“何止严重！”林晓曼凑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听说蛋都碎了！彻底废了！活该！让他整天灌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到处调戏大姑娘小媳妇，报应！”

张丽背对着她们，肩膀几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宋昭昭适时递给她一条毛巾，她接过来假装擦脸，实则是掩饰脸上那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混合着快意和冰冷的笑容。

就在这时，张丽忽然转过身，脸上已恢复平静，只有眼底深处跳跃着一丝奇异的光彩，声音清晰地对宋昭昭说：“昭昭，瑶瑶，我想请一天假。”

宋昭昭和林瑶瑶都看向她。

张丽深吸一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主动：“我们三个，一起去市里吧。给沈同志买生日礼物，也……顺便给我们自己压压惊。”

林瑶瑶立刻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又赶紧忍住，压低声音：“太好了！我早就想……”

宋昭昭思索片刻，“大队长能批吗？而且我们刚被警告不要乱跑……”

张丽眼中那丝光彩更亮了，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坦然又无辜：“我们就说，去公社找李主任反映情况，要求组织尽快调查清楚，还我们清白。他不是说让我们随时配合调查吗？我们这是积极争取早日恢复名誉，杜队长应该支持才对。”

宋昭昭看着仿佛脱胎换骨、甚至会主动谋划的张丽，忍不住从心底笑了出来，她用力一点头：“好！就这么办！丽丽，你这主意……太好了！”

三人来到大队部时，杜建业正在和几个生产队长开会。看到她们进来，杜建业皱了皱眉：“什么事？”

宋昭昭上前一步，挺直腰板，表情认真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杜队长，我们想去一趟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