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远点头哈腰："是的，李主任，就是她们仨。跟周小川住一个知青点，平时走得近。"

"坐。"李主任用下巴指了指长凳，"我姓李，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今天叫你们来，是深入了解周小川的情况。"

宋昭昭挺直腰板："李主任，我们和周小川只是普通同志关系，对他的私人生活不了解。"

"是吗？"李主任冷笑一声，抖出一张按着红手印的笔录纸，"周小川交代了！他乱搞男女关系的事，你们都知道！不仅知道，还帮他传递东西，打过掩护！这是包庇罪！"

宋昭昭当即反驳："李主任，周小川这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我们三个女知青，怎么可能参与、包庇这种事？我们要求对质！"

"对质？"李主任嗤笑，"周小川关在县里看守所！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林书远阴毒地帮腔："李主任，这三个女知青平时作风就不端正！整天和村里那个成分不明的沈家小子勾搭，思想早被腐蚀了！"

宋昭昭猛地转头："林队长！请你说话负责任！我们和每一位贫下中农都保持良好关系！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作风问题了？"

"你！强词夺理！"林书远脸色铁青。

李主任不耐烦地摆手："行了！都别吵！"他盯着宋昭昭，"宋昭昭是吧？听说你是知青里文化程度最高的？挺能说啊。"

"不敢当，只是念完了高中。"

"高中毕业......哼，难怪伶牙俐齿。"李主任话锋一转，语气严厉，"但再能言善辩，也掩盖不了事实！周小川的案子性质恶劣！你们必须接受彻底调查！"

张丽带着哭腔："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诬陷！"

林瑶瑶吓得拼命摇头，眼泪直落。

宋昭昭紧握两人颤抖的手："李主任，如果您坚持认为我们有问题，请拿出确凿证据！而不是凭一个罪犯的一面之词定罪！"

李主任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冷笑："好个牙尖嘴利、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丫头片子。"他挥手，"先把她们分开看管，好好反省！等县里派人来再审！"

宋昭昭心直往下坠，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对方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是在罗织罪名。

"李主任，"她强压哽咽，"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知青。您这样不经核实就关押，不符合程序吧？万一造成冤案，对您的声誉也不好。"

"怎么？"李主任猛拍桌子，"你还想教我做事？威胁我？我看你就是思想有问题！态度极不老实！带走！单独关起来！"

第81章 我有个条件

就在门轴发出刺耳吱呀声的刹那，木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村长顾长淮高大的身影率先大步跨了进来，带着一身风尘和不容置疑的气势，他脸色铁青、眉头紧锁。

"李主任，"顾长淮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这事是不是处理得太草率了？调查还没深入，怎么就急着关人了？"

李主任见到顾长淮，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老顾啊，你怎么来了？唉，不是我想草率，是这事影响实在太坏！必须快刀斩乱麻，严肃处理，给上头和群众一个交代啊！"

顾长淮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吓得瑟瑟发抖的林瑶瑶和张丽，最后落在强作镇定的宋昭昭身上，语气斩钉截铁："处理当然要处理！但前提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坚定：“这三个女娃娃来我们村时间不短了，平时劳动积极肯干，作风正派清白，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李主任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老顾，你这话说的......我这不也是按程序......"

“程序？”顾长淮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啥程序非得把水搅浑？李主任，周小川自己搞破鞋，是他道德败坏！跟这三个女娃娃没关系！你想把她们扯进来凑数，我这个村长绝不答应！”

宋昭昭望着顾长淮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讶异他竟会如此毫不避讳地站在她们知青这边。

李主任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勉强说道："好吧好吧，老顾，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事......就先这样，暂时不追究她们。"

从令人窒息的大队部出来，宋昭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转向顾长淮，郑重地深深鞠了一躬："顾叔，今天真的谢谢您！"

顾长淮摆摆手，脸色依旧严肃："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们一眼，"不过，最近风声紧，你们自己也务必加倍小心，老老实实干活，别再惹出任何是非。"

回到知青点，林瑶瑶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昭昭......我好怕......我们会不会最后还是被牵连啊？"

宋昭昭用力搂住她："别怕。现在连顾村长都站出来为我们说话了，不会有事的。"

张丽则气得浑身发抖："周小川这个混蛋！最好让他吃枪子儿！"

宋昭昭冷静地分析道："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没发现吗？林书远刚才明显是在故意煽风点火。"

正说着，刘红霞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从门外飘了进来："哟，三位'清白无辜'的同志回来了？大队部的茶好喝吗？"

林晓曼也尖着嗓子帮腔："啧啧，听说你们不仅知道，还帮周小川传递情书？收了不少好处费吧？"

宋昭昭三人交换了一个厌恶的眼神，默契地选择无视。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宋昭昭正辗转反侧，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

"谁？"她立刻警觉地坐起身，压低声音问道，手悄悄摸向了枕下的剪刀。

"是我，孙云骁。"窗外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熟悉的男声，"别开灯，我有极其重要的事要马上告诉你们。"

宋昭昭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醒了身旁的林瑶瑶和张丽。三人披上外衣，蹑手蹑脚地溜出宿舍。

清冷的月光下，孙云骁鬼鬼祟祟地缩在墙根的阴影里，警惕地左右张望。

"什么事？非得深更半夜这么说？"宋昭昭皱眉问道，心中拉响了警报。

孙云骁凑近一些，用气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是关于周小川那破事......我想了想，或许......我可以站出来作证，证明你们确实是清白的，完全不知情。"

林瑶瑶急切地追问："真的吗？孙同志！你真的能证明？"

孙云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当然。那天下午，苏婉柔来找周小川时，我其实就在宿舍里躺着装睡，他们俩从头到尾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

张丽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太好了！你现在就去说清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