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小伤?"周卫东突然提高嗓门,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你这手再不管,明天就得化脓!"
他转头对张春梅说:"我带她去卫生所,知青同志们响应号召来支援农村建设,我们贫下中农有责任关心你们的健康!"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周围人纷纷点头。
张春梅不耐烦地摆手:"快去快回,别耽误干活。"
宋昭昭骑虎难下,只能勉强点头。她心里清楚,此刻若是强硬拒绝,反倒会落个‘不识好歹’的名声。
那些长舌妇的唾沫星子比农药还毒,不用等到明天,下午全村就会传遍她'看不起劳动人民'的闲话。
想到这里,她硬生生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那就......麻烦周同志了。"
走到田埂时,周卫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逼近她:"宋知青,你以为这是在城里呢?"他冷笑一声,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这乡下地界,不听话的人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靠得太近,宋昭昭被迫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田埂边的杨树。混合着汗水和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涌。
"周同志,请你自重!"她强忍着恶心,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我要喊人了!"
"喊人?"周卫东嗤笑一声,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装什么清高?"他凑得更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听说,你们知青点的女同志为了回城名额,什么都肯干......"
宋昭昭猛地挣扎,粗糙的树皮磨得她后背生疼,却被他攥得更紧。
"你喊破嗓子也没用,"他另一只手已经摸上她的腰,指节恶意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这年头,谁会信你个外来的知青?"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宋昭昭积压的恐惧瞬间化为暴怒,她猛地屈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顶向对方胯下!周卫东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捂着下身弯下腰去。
一击得手!宋昭昭想也没想,身体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扭身就朝着知青点的方向狂奔!
风声在她耳边呼啸,仿佛带着周卫东痛苦的呻吟和恶毒的咒骂,死死追在她身后。
她跌跌撞撞冲回知青点,反手“哐当”一声插上门闩,整个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
直到这时,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才仿佛落回实处,让她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气。
“太可怕了……这才第二天就遇到这种事!” 她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原著里周家是大姓,在村里很有势力。要真闹起来,村里人肯定向着他们。
要是告他耍流氓,周卫东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到时候肯定会反咬一口,说她勾引诬赖革命同志。
这个年代,一个女知青的名声就是命根子,要是被泼上这种脏水,以后在村里就彻底没法做人了。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还没理出个头绪,窗外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偏不倚,正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门外!
第7章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盯上了?
"宋知青,在吗?"周卫东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里混着被袭击后的痛楚,却还带着令人作呕的笑意:"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宋昭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哪是谈谈?分明是来报复的!
"行啊,宋知青好大的架子!"他阴森森地磨着后槽牙,"你以为踹我那脚能白踹?再不开门,我现在就嚷得全生产队都知道,你宋昭昭约汉子来女知青宿舍私会,看贫下中农们信谁的?"
宋昭昭咬紧下唇,卑鄙小人!
在这个年代,"勾引贫下中农"是一项足以毁掉一个人一生的政治罪名。
如果她被传作风有问题,轻则档案记过影响回城,重则天天挨批斗、派去掏粪坑。
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手中的剪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滚出去!"
周卫东显然没料到她这么刚烈,愣了一下,随即狞笑着逼近:"小辣椒啊?够味儿,我喜欢。"
他一把钳住宋昭昭持剪刀的手腕,剪刀当啷坠地的瞬间,宋昭昭的指甲已经狠狠抓向他的眼珠。
"贱人!"周卫东吃痛松手,却趁机用膝盖顶住她的小腹,整个人山一样压下来。
硬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宋昭昭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板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装什么清高?你们城里来的女知青,不就是来给我们贫下中农当媳妇的吗?”他粗糙的手在她脸上摩挲着,“果然是大城市来的,皮肤真嫩......"
宋昭昭屈膝猛顶,却被周卫东早有防备地躲开。
"救命"这声呼喊像困兽最后的悲鸣,穿透了薄薄的木板墙。周卫东解裤腰带的动作顿了顿,显然没料到她会真的喊出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昭昭被压在身下的右手突然触到枕头边缘的硬物是一支钢笔!
她毫不犹豫地拔出钢笔,锋利的笔尖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用尽全身力气朝周卫东的大腿扎去!
"啊!!!"周卫东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从床上滚了下去。
宋昭昭趁机抄起搪瓷脸盆砸过去,周卫东抬手格挡,脸盆在他小臂上砸出沉闷的响声。
两人扭打间,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出现在门口,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周卫东。"来人声音冷得像冰,"放开她。"
周卫东身体一僵,不情不愿地松开宋昭昭:"秦建业?你少管闲事!"
宋昭昭趁机滚到床角,拉紧被撕破的衣领,她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高大挺拔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痞气,赫然是昨天在玉米地里和苏婉柔偷情的秦建业!
秦建业大步走进来,一把揪住周卫东的衣领:"滚。"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