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清澈见底，完全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宋昭昭压低声音道："瑶瑶，你记不记得王婶说过，顾南庭在县里工作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村当会计？"

林瑶瑶歪着头想了想："他说是想为乡亲们做实事啊。"

"这种话你也信？"宋昭昭轻声道，"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子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人和事。

"总之，他送的东西咱们一概不收，知道吗？"宋昭昭叮嘱道。

林瑶瑶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但随即她又眨了眨眼，略带困惑地小声补充： "可是……他看起来人挺好的呀......"

她的天真让宋昭昭心头一紧，她握住林瑶瑶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就是这种突然献殷勤的‘好’，才最要小心。"

第54章 苏婉柔上吊了！

上工时，宋昭昭和林瑶瑶、王婶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很快就到了中午。

三人刚准备休息，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出事了！"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来，"苏婉柔上吊了！"

"什么？"王婶子手里的水瓢"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死了没？"

"救下来了，"那村民喘着粗气，"现在送卫生所去了！"

"走，去看看！"王婶子一把拉起宋昭昭和林瑶瑶，急匆匆往卫生所赶。

七月的日头毒得很，晒得人头皮发烫。

卫生所外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苏母的哭嚎声老远就能听见："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宋昭昭挤进人群，只见苏婉柔脸色惨白地躺在担架上，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赤脚医生正在给她检查，秦支书和秦建业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装什么烈女？"秦建业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讥讽，"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这话像把钝刀子，生生剐着在场每个女人的心。

"畜生！"苏大山扬起巴掌就要打，被几个村民拦住。

"都闭嘴！"秦支书一声怒吼，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他转向赤脚医生："怎么样？"

"命保住了，"赤脚医生摇摇头，"就是嗓子伤着了，得静养几天。"

秦支书点点头，转身对苏大山说："老苏，这事是我们秦家对不住你。你放心，婚事照旧！"

"爹！"秦建业急了，"我不......"

"闭嘴！"秦支书一巴掌扇过去，"再闹出人命，老子打断你的腿！"

苏婉柔虚弱地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那笑容里藏着千百根针，往后的婚姻生活，怕是绵绵不绝的刺痛。

回地里的路上，林瑶瑶还沉浸在震惊中："昭昭，苏婉柔怎么会......也太傻了。"

"傻丫头，"王婶子嗤笑一声，"那丫头精着呢！这一闹，秦家不娶也得娶了！"

林瑶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宋昭昭望着卫生所的方向，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苏婉柔的性格，不像会真寻短见，更像是......一场算计。

"昭昭，你怎么了？"林瑶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宋昭昭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觉得......苏婉柔这招以退为进干得漂亮。"

王婶子压低声音："听说昨晚秦建业又去勾搭村西头老张家闺女了，被苏婉柔撞个正着。啧啧，新婚在即还这么不检点，换谁受得了？"

"女人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宋昭昭摇摇头，声音低沉，"不是遇人不淑，而是明知遇人不淑还要一条道走到黑。"

林瑶瑶眨着大眼睛，有些不解："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吗？"

"喜欢没错，"宋昭昭转头看向这个单纯的姑娘，"但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糟践自己，那就是傻。"

林瑶瑶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可是......我娘说，女人要三从四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迷茫的眼神，消失在燥热的空气里。

第55章 长得俊......

宋昭昭看着林瑶瑶天真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年代的姑娘，从小就被灌输着"三从四德"的陈腐思想。

那些教条像无形的锁链，一代代捆住女人的手脚，却还要她们感恩戴德。

村口的土墙上、生产队的仓库外、公社的院墙上，到处都刷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鲜红标语。

口号喊得震天响，锅台边上的活计却从未少过一件。

现实里女人们天不亮就得摸黑起来烧火做饭，男人们却能心安理得地睡到日上三竿。女人的辛劳成了本分，男人的懒惰倒成了天经地义。

这世道给女人定的规矩，从来都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瑶瑶，"她轻声道，"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