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野生的草莓,果实虽小,却饱满鲜亮,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林瑶瑶像发现宝藏一样,小心摘下一颗野草莓,在衣角上擦了擦,递给宋昭昭:"尝尝,比供销社卖的水果糖还甜呢!"
宋昭昭将信将疑地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立刻在口腔中爆开,带着阳光的味道。
这简单的美味让她突然鼻尖一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一点点的甜,竟也能带来如此巨大的慰藉。
两个姑娘像孩子一样在路边寻找野草莓,你一颗我一颗地分享着这意外的美味。
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笑声在田野间回荡。
"瑶瑶,谢谢你。"宋昭昭坐在田埂上,语气十分真诚,"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
林瑶瑶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嘛。"
"昭昭,你现在还想家吗?"林瑶瑶突然问。
宋昭昭愣了一下,她穿书前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靠着勤工俭学才读完大学。
所谓的"家"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模糊的概念。
"我......"她犹豫了一下,"我已经没有家了。”
林瑶瑶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会?"
宋昭昭看着林瑶瑶惊讶的表情,忽然笑了。
"其实啊,我从小就是孤儿。"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在福利院长大的,连亲生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一滴温热的液体就砸在了手背上。
宋昭昭愕然转头,只见林瑶瑶嘴唇颤抖着,眼圈迅速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滚落,顺着她晒得通红的脸颊滑下,整个人哭得悄无声息却又汹涌澎湃。
"瑶瑶?"宋昭昭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用袖口去擦她的眼泪,"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
林瑶瑶一把抱住她,心像被攥住似的抽痛:"怎么会没事......你那么小,连个给你暖手的人都没有......"
宋昭昭僵住了,一股奇异的熟悉感突然袭来。
她的眼眶骤然一热,强装的轻松瞬间被击碎:“可是……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林瑶瑶闻言,猛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对!以后我们就是家人!我当你姐姐!”
"好啊......姐姐。"宋昭昭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第16章 身边虎狼环伺,要对任何男人都充满警惕
第二天清晨,生产队长的大嗓门在知青点院子里炸开:"宋昭昭、林瑶瑶,今天你们跟顾南庭一组,去西坡那块地除草!"
宋昭昭正端着搪瓷缸子喝水,闻言心里猛地一咯噔,差点呛到。
怎么是他?刚躲开周卫东,这又来个摸不清底细的……
林瑶瑶却兴奋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听说顾南庭是村长儿子,在县里有正式工作!平时很少回村,咱们运气真好!"
"顾南庭......"宋昭昭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努力回忆,却发现自己对“顾南庭”这三个字毫无印象。
是书中无足轻重到被她忘了的配角,还是……她的穿越本身带来的变数?
"走吧,别迟到了。"林瑶瑶拉着她往外走,"听说顾南庭干活可麻利了,咱们今天能轻松点。"
两人扛着锄头来到西坡时,顾南庭已经在地头等着了。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阳光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
当那双深邃的眼睛望向宋昭昭时,他的瞳孔似乎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来了?"顾南庭的语气中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从这头开始,每人两垄。"
劳动开始后,顾南庭动作麻利,锄头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不一会儿就甩开她们一大截。
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折返回来,不动声色地把她们漏掉的杂草清理干净。
"顾同志,你不用帮我们的......"林瑶瑶有些不好意思。
顾南庭头也不抬:"没事,顺手,举手之劳。"
等到宋昭昭感谢他时,他缓缓抬头,宋昭昭正好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颜色,没有村里其他男人看她时的浑浊欲望。
但她始终牢记自己穿进了一本NP文,身边虎狼环伺,要对任何男人都充满警惕。
中午休息时,顾南庭从背包里拿出三个油纸包,递给她们一人一个:"吃吧,我娘做的饼。"
宋昭昭和林瑶瑶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白面烙饼夹着咸菜和鸡蛋,这在平常农户家可是稀罕物!
"这......"两人惊讶地抬头,正对上顾南庭含笑的眼睛。
"吃吧,别客气。"顾南庭咬了一口自己的饼,"我娘听说今天有女知青一起干活,特意多做了些。"
林瑶瑶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脸上立刻漾开惊喜的笑容:“这……这太金贵了!顾同志,一定替我们好好谢谢大娘!”
宋昭昭小口吃着饼,心里却充满了疑惑顾南庭对她这副过分自然的态度,仿佛昨天在河边救她的事从未发生过,这种刻意的疏离反而让她更加警惕。
"宋知青是刚来的?"顾南庭目光落在远处的田埂上,状似随意地问道。
"嗯,上周刚到。"宋昭昭没有抬头,专注地盯着手里的饼,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