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计算了一下,因为以撒这次失误,他们两队之间的差距只差一滴血了, 如果不算绷带的话。

对以撒开木仓吗?

当?然?!

好久没这么爽了,如果不是半场开香槟容易被人打脸,祝余都想直接大笑出声?。

他还以为这大少?爷多能?耐呢,结果在这么漫长的一回合中不仅各种给?机会,还让他成功追上了四点血的差距,真是大善人啊!

想到之前以撒恶心他的那些话, 祝余想, 就算不能?半场开香槟但可以恶心人啊。

脸皮这种东西,当?你赢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厚。

这么想着,祝余勾出了一个笑容,他捞过那把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的木仓, 一木仓爆头!

这种运气对于祝余来说简直匪夷所思,但……他看向?他的对手

以撒猛地抬起眼睛,浓郁的绿色眼睛中泛着淡淡的猩红色的光芒和无比冰冷的气息,各种强烈的情绪出现在那双眼睛里,简直比最名贵的绿宝石还要?耀眼。

看到以撒这副模样,祝余反而更加兴奋了,这种兴奋不同于赢得比赛,而起源于他内心深处的暴虐欲。

所以,他忍不住了。

“我说,以撒大少?爷,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听到祝余这句话,以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更加难看狰狞,祝余看他的表情心想,原来之前他看我是这种心情啊。

不得不说,真的很爽。

“你看本?来我们落后你的小队4点血量,但是现在居然?持平了耶!”

“难不成是因为迷上我了所以在故意对我放水吗?”

这话说完祝余都觉得自己是否太贱了,以撒大少?爷可别因为他一时嘴贱直接把自己气出好歹了。

但气出好歹又能?怎么样呢?

祝余只是说说假慈悲,事实上如果真能?靠这几句话让大少?爷气出好歹他还可以更杀人诛心一点,敲锣打鼓上街庆祝都是低级的,直接在头上戴个横幅,横幅内容他都想好了

俊少?以撒选祝余比赛,输给?祝余他超爱!

不是有?全?程直播吗,他就顶着这横幅二十四小时直播,为了节目效果不就是不睡觉吗?他年轻身体好,扛得住!

“……”

以撒听了这话原本?因为高温红润的脸霎时间被气的苍白,他闭上眼睛,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指节泛白。

祝余还觉得不够,“以撒,你亲爱的余真的很感谢你对我们的放水,简直要?感谢得落泪了!原来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相信你是为我而来的了,毕竟换成我们队伍其?他人你大概是看不上,对吧?”

话到这里其?实就可以了,但鉴于以撒过往恶心他了不止一次,祝余决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主打一个礼尚往来。

“大少?爷,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生气了吗?”

祝余有?些浮夸地捂住嘴,“哎呀,看看我这张嘴,有?些爱是不能?这么被说出来的我懂,您别介意,毕竟我只是一介平民,哪里有?什么教?养呢。”

“……”

以撒抓住了木仓,他那双白皙的手因为愤怒而隆起青筋,他的骄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着,就算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下来了,更别说他脾气本?就不好。

但现在不是争这些口舌之快的时候,以撒很清楚如果这一局他让祝余反超了他……不,这不可能?。

他冷静下来,看着手里的木仓,只剩下一发实弹了,但问题在于顺序,如果这一次他选择射击祝余还是空弹的话,主动权就会转移到祝余那里。

而射自己的话,空弹他还需要?盲赌一次,实弹这一回合就此结束。

他的心脏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剧烈的跳动了。

忽然?,以撒又抬头看向祝余,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祝余的话,他会舍弃一切赌最后一颗是实弹吗?

以撒这样想着,忽然就笑出了声。

他在笑自己,既然?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打败祝余,那就应该赌!

一滴血量而已,他要?的是完全?胜利,这个比赛不会在第六回合终结。

而以撒在这一刻化身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极端疯狂的赌徒,他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对面祝余说话的声?音了,他嘴角越扬越大,最后将那把木仓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第一木仓,空弹。

他没有?放下木仓,再一次扣动扳机,没有?一丝迟疑,好笑的是,这次时间变得无比漫长,热风把扳机扣动后机械内部运转的每个细节送到他耳边,无数精密的设计在他的耳膜边运转,每一步都像是钢刀在刮着耳鼓。

祝余笑不出来了,因为对面那个疯子大少?爷赌对了,三?发子弹一发实弹两发空弹在以撒近乎疯魔的孤注一掷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顺序排列。

只剩最后一枚实弹了,而当?以撒打出这枚实弹后,他的小队就会领先祝余一滴血。

甚至于只要?以撒觉得稳妥,他在此刻使用绷带那领先的就会是两滴。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祝余下意识咬着嘴唇,但他的大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该死的以撒,该死的运气。

明明,明明他已经?做到了所有?能?做的,结果以撒就靠着这种离谱的运气丝血反杀?凭什么?!

说实话其?实在这场比赛中应该是祝余赢了,毕竟从一开始血量差距那么大到现在几乎是靠他一个人拉平了差距,尤其?是如果去除掉队友比赛场次只算他和以撒对决的话,祝余赢很多。

但祝余并不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