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暂的暖意，是她五年来连做梦都盼着的啊。

傅斯年是天之骄子，可私下相处时，又带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他明明是特别细腻的人。

上次特意为她熬的粥，还有此刻面前这碗小米粥，都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嗜甜，粥里总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这只有他记得。

她敛下心绪。

“傅总，再还清债务之前，我一定做好自己本职工作。”

傅斯年再平板上操作一通，把平板递过去。

“你自己看看吧！”

平板屏幕上，全是赵聂森做的那些荒唐事。

和不同的美女进出酒店，玩得极尽花哨。

有些场景的背景显然是刻意布置的，墙上挂着链子，旁边放着工具，他拿着鞭子抽女子的后背，甚至往她背上倒酒，画面不堪入目。

顾相思偏开了视线，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在港城混得风生水起，还有个原因，家族里有人能说上话。”

“谢谢傅总。”

顾相思抬眼看他：“所以，傅总让我辞职……是怕我变成她们那样？”

傅斯年闻言轻笑，“顾小姐，”他倾身向前，“我看起来像做慈善的？”

明晃晃的否认。

顾相思挑眉，索性单刀直入：“那为什么是私人助理？”

空气骤然凝滞。

傅斯年眸色一暗，

“因为……”他嗓音低哑，“你欠我点东西。”

“到现在都没还。”

……

李逍遥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后座的顾相思，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那个顾小姐，我能跟你说几句吗？”

“李特助有话请讲。”

“其实……我家少爷就是嘴硬，心里头是惦记着顾小姐你的。”

李逍遥一手把着方向盘，语气尽量放缓，“他自小就傲气，从没在谁跟前服过软，也就对顾小姐你不一样。”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少爷这回逼着你签合同，真不是为难你，是为你好。那个赵聂森，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的公司……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

“好，我明白了，谢谢李特助。”

她想到什么，看向正在开车的李逍遥，试探着问：“李特助，你知道傅总手上那根手绳吗？”

“您说那根绳子啊，”李逍遥答道，“我家少爷宝贝着呢，平常都收在盒子里，就新年那天开始戴的。”

顾相思回想了下那天在阳台看到的背影的，问：“他新年那天是不是去了半岛酒店？”

“对呀。”李逍遥说，“我家少爷本想跟您一起跨年，只是当时您身边……”

话说到一半，他没再继续。

顾相思若有所思点点头。

李特助却又问：“顾小姐还记得28号是什么日子吗？”

“28号？”

“顾小姐。”李逍遥在一个路口处停下车，“那天您能陪我家少爷过个生日吗？他这几年都没过过生日。”

顾相思下车后还在诧异，他竟然不过生日。

顾相思走进茶餐厅，南语和秦时薇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招手。

她走过去坐下，看向两人：“你们昨天没事吧？”

南语说：“没事，我啊，发现了点新东西，怕在手机上说不方便，这不就约你出来了。”

顾相思又看向一旁，“时薇怎么一直低着头？”

一提到这个，南语就笑了：“你是不知道，时薇昨天喝多了，竟然抱着傅嘉又亲又揩油呢。”

顾相思一脸诧异，看向正扶着眼镜框的秦时薇，“你……你说去报复他，就做了这个？”

“哎呀，我不是喝多了嘛。”秦时薇辩解，“一开始只是想让他难堪，后来喝多了，觉得他长得也还可以，可能是有几分像傅总吧。”

南语笑着打趣：“时薇，没事啊，这不正好是你小说里缺的素材？我刚才还在想，你完全可以写进书里啊。”

“你们俩就别拿我开涮了。”秦时薇嗔道，转而问顾相思，“对了，相思，你昨天没事吧？”

“没事。”顾相思垂下眸子，“我昨天后来碰到傅总了。”

“哎呀，我正想跟你说。”秦时薇接话，“我在包厢的时候，没想到傅总就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当时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