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妈也不勉强你。”周婉容叹了口气，“只是你跟你哥，怎么一个个都单着？你看楼下你叔婶家，孙子都在地上爬了。”

“妈，感情的事强求不得。”

傅斯年沉默了会儿，忽然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妈，你跟爸……幸福吗？”

周婉容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强笑道：“傻孩子，我跟你爸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你哥和你，怎么会不幸福？”

“妈，你别瞒我，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开心。”

周婉容身子猛地一僵，半晌才缓过神，声音低了些：“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爸在外面有女人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伸手搭在周婉容肩上，轻声道：“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跟哥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周婉容听了这话，眼里亮起些光，笑着点头：“臭小子，快收拾一下，待会下来吃饭吧。”

傅斯年点头应下。

周婉容便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母亲的背影，眼神渐渐沉了下去，陷入沉思。

他拿起手机走到桌边，随手刷了刷朋友圈，一眼看到赵聂森发的九宫格照片。

点进去，其中一男子看着眼熟，是陆惘。两人合照的背景里还有个身影，他放大一看。

女子穿着淡紫色中式旗袍，头发用一根簪子挽着，耳边垂着几缕碎发，配着一对珍珠耳钉，格外亮眼。

她竟然去参加年会了，还臭美打扮了一番。

再看照片里的场景，分明是半岛酒店，难怪她不回消息，原来是有人陪着。

傅斯年盯着照片看了片刻，默不作声地关掉手机屏幕，随手往桌上一扔。

他走到衣架旁，从口袋里摸出那对袖扣，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盯着那个“S”看了许久。

转身又从抽屉最下方翻出个小盒子，里面是那根手绳，上面同样刻着个“S”。

沉默片刻，他还是解开绳结，把它重新戴回了左手腕。

傅斯年让李逍遥开车到半岛酒店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

他推门走进酒店大堂，径直往电梯口走。

电梯抵达七楼，推开通往露天阳台的玻璃门，晚风裹着一丝海水的咸涩涌过来。

他抬眼望去，栏杆边立着个穿淡紫色旗袍的身影，正是顾相思。

背对着这边，侧脸被远处维港的灯光映得柔和，耳坠上的珍珠在风里轻轻晃着。

她身上搭着件黑色西装，正笑盈盈地跟身边戴眼镜的男子谈笑。

男子手里拿着一盘点心，她低头用小勺舀了点送进嘴里，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笑得眉眼弯弯，格外明媚。

傅斯年站在阳台一侧看着，只觉得这一幕刺眼得很。

身后的李逍遥瞧见这场景，大气都不敢出。

完了完了，顾小姐这……

少爷该不会冲上去杀了那个男的吧！

第35章陪过几个男人？

眼看就要到十二点，倒计时的声浪越来越近。

迟来的新年祝福，当年他答应她，每年都会第一个祝福她新年快乐，他迟到了五年。

她身边却也有其他人了。

“快快快，倒计时了！”顾相思抬头望着夜空，声音里满是雀跃。

周围的人跟着齐声倒数：“54321！”

零点一到，维港上空第一簇烟花骤然破空，炸开金红色的花火，瞬间照亮对岸中环的摩天楼群。

紧接着，无数流光窜向夜空，紫的、绿的、银白的，铺天盖地似的落向维多利亚港的浪尖。

傅斯年望着那片璀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深吸一口气，忍下心头的躁意，拿出手机给顾相思发了条，“新年快乐”。

李逍遥觉得天气似乎更冷了。

顾相思转身，瞥见转角处一个身影，径直走了出去。

她蹙了蹙眉，身影怎么有点眼熟？

“怎么了？”

“没事。”顾相思回过神。

“新年快乐，陆医生。”

“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