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气若游丝。

傅斯年扶着她往客厅走了两步，腾出一只手将浴室门往里一推。

门后，男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赫然映入眼帘。

顾相思的视线刚要扫过去，傅斯年的手已经覆上她的眼睛，掌心温热干燥。

“别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他另一只手从口袋摸出手机：“李逍遥，立刻上来一趟。”

“我……我是不是杀人了？”顾相思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来处理。”傅斯年挂了电话，没再多说，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往卧室走，“换件衣服。”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转身径直走向衣柜，挑了件宽松的棉质家居服。

回头时，见她像个断了线的木偶，缩在床角瑟瑟发抖，脸色白得像纸，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傅斯年走过去，将T恤从她头上套下。

她没有反抗，任由他笨拙地帮她穿好衣服，动作间，他发现自己的手心竟也沁出了汗。

拿过浴巾替她擦着湿发时，傅斯年心头掠过一丝庆幸。

半小时前，在后座捡到她掉落的项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送上来。

当时只想着，没了项链到时候睡不安稳，明天耽误了工作效率不好，却没料到…

还好，他来了。

第113章顾相思，我要听你的声音！

李逍遥带着人上来时，一眼瞥见浴室里的景象，脚步猛地顿住，眼里闪过一丝惊悸。

他飞快别开视线，连往房间里瞟的勇气都没有。

傅斯年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太过慑人，像淬了冰的刀锋。

只敢用余光匆匆扫过，就见顾小姐身上搭着件少爷的外套，整个人被他拢在怀里，神情木木的，眼神发直，显然是吓坏了。

“少爷…”李逍遥定了定神，“我让人来清理这里，这种人渣，就该关进去好好治治。”

他太清楚，此刻傅斯年是真的动了怒，那男人，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别让他死了。”傅斯年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李逍遥立刻往后侧了侧身，朝门外示意。

三四个穿黑衣服的保镖应声进来，动作利落地将地上的男人像拎死老鼠似的拖了出去，全程没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傅斯年俯身，手臂穿过顾相思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又对李逍遥吩咐了句，“把这里收拾干净。”

便抱着人往外走。

李逍遥跟在后面，心里一阵后怕。

还好少爷今天上来了，否则后果…

傅斯年抱着她钻进宽敞的后座，几乎是同时，便将她带到了自己腿上。

看着她抓着他腰际衬衫的手却攥得死紧，怎么也不肯松开。

傅斯年无奈。

怀里的人小小的，像只受了惊后格外粘人的小猫，紧紧贴着他，汲取着一丝安全感。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低声道：“顾相思，你今日做得很好，这是正当防卫。”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以往他对她，不是冷言相对就是句句带刺，何曾有过这般低柔的语气？

这声安抚，放得又轻又缓，像是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他有多久没这样低声细语地哄过人了？

脑海里恍惚闪过五年前的画面。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没分手，她因为一只领养的猫咪生病去世了，哭得很伤心。

他也是这样抱着她，耐着性子哄了半宿。

原来…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顾相思无意识地将脸埋在他颈窝，一滴冰凉的泪滑落在他皮肤上。

傅斯年回过神，手腕不着痕迹地一转，用了分巧劲向下一带，顾相思便失了重心跌坐在他腿上。

以一种尴尬的姿势。

两人鼻尖猝然相抵，呼吸交错间能看清彼此眼中晃动的光影。

他掌心稳稳托住她后腰，温热透过衣料渗进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既防止她狼狈后仰，又像是在圈定一个专属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