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觉得好笑，语气却不卑不亢：“顾总，我为什么能当傅总的助理，您大可以问傅总。至于您想让我把职位让给顾相莲…”

她微微摇头，“抱歉，只要傅总没开口，我辞不了职。”

顾相思把问题抛给傅斯年。

傅斯年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从鼻腔里逸出一声轻哼。

倒是知道拿他当挡箭牌了。

“专业？顾小姐那份光是看着就让人怀疑教务处打了瞌睡的成绩单，也好意思提专业两个字？”

他唇角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门门踩线过关，实习评语写得比悼词还难看，顾总，你们家对专业的要求，是不是太别致了点？”

顾相莲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上次他听到顾相思的说她的话了。

傅斯年却恍若未觉，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她，像是在评估什么不甚美观的摆设。

“我挑人，标准很简单。”他语调懒散，却字字带刺，“要么有真本事，能替我分忧解难；要么至少长得赏心悦目，放在眼前不碍眼。”

他顿了顿，终于正眼看向顾相莲，眉头微皱，露出一种纯粹出于审美上的困扰。

“可你呢？要本事没本事，要长相……啧，长得这么抽象派，每天杵在我跟前，是嫌我工作不够费眼睛？”

“咳！”李逍遥猛地扭头捂嘴，肩膀抖得厉害。

顾相莲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发颤：“傅总！您…您这话也太伤人了！”

顾栋脸色铁青，刚要冲着顾相思发作，傅斯年却已冷冰冰地截断他的话头。

“实话实说而已。”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一直安静站着的顾相思身上，语气依旧傲慢，却隐约藏了点别的意味。

“我的助理，靠的是这里，”他指尖随意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不是些歪门邪道，毕竟…”

他拖长了调子，视线重新落回顾家父女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智商和颜值，你们顾家小姐，总得勉强占一样吧？”

“可惜了…”

最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顾栋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

“顾总要是实在关心令媛的前途，我认识个不错的眼科大夫。她刚才看我的那眼神，不光蠢，好像还有点散光。”

顾相思突然觉得傅斯年这毒舌也没那么讨厌了。

悄悄抬眼，看向傅斯年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可在这层坚冰之下，她似乎窥见了一丝……维护？

这个念头让她心尖莫名一跳。

原来他的毒舌，对准敌人的时候，竟能让人……有点暗爽？

而原本站在顾栋身后，几个跃跃欲试、打算趁机附和几句的以赵聂森为首，此刻全都悄无声息地闭上了嘴。

他们脸上的幸灾乐祸还没完全展开，就硬生生僵住了。

傅斯年这番毒舌攻击，不仅撕破了顾相莲的伪装，更毫不留情地扫落了顾栋的面子。

直到走出竞标场地，顾相思还低着头，脑子里乱糟糟地没回过神。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她一个没注意，“咚”的一声撞在了对方坚硬的后背上。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带笑的磁性嗓音，带着几分戏谑。

“顾相思，怎么？被我的话感动了？”

第112章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她猛地抬眸，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邃的桃花眼里。

那双眼像盛着揉碎的星光，明明带着笑意，却又藏着看不清的深沉，让她心头一跳，刚才强装镇定的底气瞬间散了大半，连脸颊都悄悄热了起来。

恍惚间男人一动一说话，就是那种旧旧的痞帅感。

顾相思心脏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他抬眼时，线猛地收紧，让她喘不过气。

这人怎么能一举一动都像往人心里扔火种，烧得她理智都快化了。

“傅…傅总感动到，我觉得可以加班…”

顾相思强装镇定。

“伶牙俐齿。”

傅斯年低眸，目光在女子红润的唇上短暂停留，随即转身走向停车位。

“你倒想得美，加班我还得付你加班费。”话音落，他已矮身坐进后座。

顾相思愣了几秒，才跟着上了车。

柱子后面，女人攥紧拳头，对着电话冷声道：“晚上给我好好整她。”

黑帽男人接到电话，嘴角一勾，又收到条信息：“晚上该办事了，收了钱就得尽心。”

“一个个都针对她，这是得罪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