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男人微微俯身,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顾经理是玩欲擒故纵吗?不觉得太老套了?”

“我没有…”

越解释,越乱。

纸巾被他一把夺过。

他挑眉讥笑:“这敬酒的方式倒是特别。”

众人见酒渍渗到傅斯年裤裆处,有人跟着调侃:“傅总魅力真大,顾经理不仅湿身于你,还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一语双关。

包厢里男男女女厮混着,有的男人搂着女伴动手动脚,有的举着酒杯嬉闹,还有人偷笑着往他们这边瞧。

顾相思低垂着头,脸色青白交错。

傅斯年大大咧咧当着她的面,拿纸巾往西装裤上按了按吸酒渍。

顾相思耳根发烫,指尖发颤,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傅斯年盯着她慌乱的表情,忽然恶劣地勾唇,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

“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男人自带上位者的威压激得她浑身一颤。

顾相思声音低低带着歉意:“多少钱我赔您?”

您?

他抬眸望着近在咫尺,又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微微俯身,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喑哑:

“顾经理,你这一下,是想让我断子绝孙?”

包厢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顾相思耳根发烫,指尖不自觉地蜷缩,声音细若蚊蝇:"……不是…我…"

他冷笑一声,指腹在她腕骨上摩挲了一下。

"不是故意?"他慢条斯理地松开她,眼眸里有些许愤怒。

她感到强大的压迫感,下意识点头。

傅斯年往后靠进沙发里,长腿交叠,西装裤上酒渍晕开一片深色,正好在尴尬的位置。

他盯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明天,带着合同来我办公室。”

顾相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好的,傅总。”

听到顾相思回答,陈辉松了一口气,忙把酒倒满,示意顾相思敬酒。

辛辣的液体灌进喉咙。

她剧烈咳嗽起来,生理性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大家侧目看向傅斯年,有的人啧了一声,果然港城的太子爷,真不懂怜香惜玉。

傅斯年低垂眸着头,没人看清他眼底什么情绪,只有他攥着酒杯的手青筋微微突起。

五年过去,那张被她在无数个深夜描摹过的脸近在咫尺,棱角更锋利了,也更加的冷漠疏离了。

余光里,他看见女子握酒杯的手在发颤。他弯腰拿酒杯时,只晃了晃杯身,声音发沉。

"我不喜欢跟心思不纯的人喝酒。"

水晶灯的光在他肩膀处割裂成碎片,投进她眼里时,她恍惚看见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五年前那个在雨夜里攥着她手腕、声音沙哑说“别走”的少年。

他垂眸凝视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喉结在阴影处缓缓滑动。

"更不需要..."突然将酒杯重重叩在大理石台面,震得她睫毛一颤。

"这种半吊子的勾引。”

第2章要不脱了,亲自检查一下?

原来,最痛的从来不是他的恨,而是他的漠然,还有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她最终抬起眼,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声音轻而稳:

“傅总教训的是,我下次会注意方式。”

她放下杯子扯了个笑容,“我去下洗手间。”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包厢。

卫生间里,顾相思手伸进喉咙里吐了个昏天暗地。

冷水泼在脸上让她稍稍清醒,她从包里拧开矿泉水瓶猛灌几口,又弯腰吐掉漱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