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顾相莲，你若真心喜欢陆惘，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不必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有。”

她转向顾老太太，声音冷得像冰，“我叫你这一声嫲嫲，全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你们如今住着的这栋别墅，哪一寸不是我爸当年挣下的家业？”

“若没别的事，往后不必再叫我回来。我们早就断亲了。”

说着，她转身就往门口走。

顾老太太没料到顾相思竟敢如此执拗，当着赵晓姗的面丝毫不给她留颜面。

她盯着顾相思，忽然有些恍惚这孩子生得本是乖巧模样，一双杏眼灵动得很，可偏偏不笑的时候，眼底总蒙着一层清冷疏离的雾，像淬了冰的琉璃，看着就让人觉得生分。

从前她总觉得，这副模样是讨喜的，温顺又安静，好拿捏。

可此刻，那双眼直视着她，分明没什么激烈的情绪，却透着一股决绝，竟让她莫名地有些发怵。

“你……”顾老太太手指着她，气得胸口起伏，“翅膀硬了是吧？”

顾相思没回头，脚步未停，只留给她一个冷淡的背影。

走至前院门口还是被顾相莲一把拉到了别墅门口一角。

“顾相思，你要不要脸啊！”话落顾相莲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第84章我真要单身一辈子了！！

顾相思侧过身子，那巴掌擦着她的脸颊带过。她反手抓住顾相宁的手腕，用力一甩。

顾相莲踉跄着摔在地上，捂着被甩的手，尖声叫道：“顾相思！你就是个泼妇！”

“我要是泼妇，那你算什么？”

顾相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冽，“挑唆是非、颠倒黑白的长舌妇？”

顾相莲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的顾相思，嘲笑：“顾相思，你以为就你这样子，陆少就会喜欢你吗？他要是知道你被那些人看光、蹂躏，被那些混混……”

“你说什么？”顾相思打断她，声音发紧。

顾相莲像是才意识到失言，侧过头：“我没说什么。像你这种人，就该被千人欺、万人骑。”

顾相思半蹲下，揪住她的衣领：“五年前，跟你有关系对不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顾相莲别过脸，眼神有些飘忽。

顾相思掐住她脖子，显然用了力，顾相莲用手拍打。

“爸…爸顾相思…”

顾相思回头，顾相莲趁机推了她一把，自己顺势站了起来。

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眼神死死盯着顾相莲，看来那事，跟顾家脱不了干系。

她只是没想到伤害她最深的，竟然会是顾家。

“顾相莲，最好别让我知道什么。”

话落，顾相思转头看了一眼顾家的别墅，随即挺直身子，拎着包，沿着柏油路往前走。

怕林秀路上晕车，顾相思特意租了辆商务车，好让她能在后排躺着。

车上放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礼物。

是南语和秦时薇赶在年前买的，让她们带回林村送给街坊邻居。

一路上周遭，林秀显得很兴奋，念叨着：“我可真是好久没回去了。”

“阿婆，等你病好利索了，咱们就把老房子翻新一下。”

“好。”

思年集团的年终大会上，蒋良辰、段景文几人轮流发言，说的无非都是些场面话。

接着便是老板给员工发奖金的环节，傅斯年上台没说几句，就让李逍遥把业绩突出的领导叫上来，一一发了奖。

他自己则坐到一旁的总裁椅上，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刷着。

临近过年，朋友圈里格外热闹。

他的目光愕然停在那个欠债人的朋友圈上，手指顿了顿，点开照片。

是一张女子和一位老人家的合影，女子笑得明媚，老人家正望着镜头。

后面几张是路上的风景。

这是回哪了？

可真能折腾。

自那日分别后，他与她便再未相逢。可冥冥之中，两人之间仿佛有某种无形之物，正悄然流转。

她分明是要与他划清界限。

晚会上，思年集团包下了半岛酒店，总公司几百号人全都聚在这儿，分公司的领导也来了。

大家饭桌上讨论，怎么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