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桑宁内心不甘的嘶吼着，面上只能楚楚可怜的认错，“表姐，求你了，我在北海道过得已经很凄惨了，你放我一马，让我回北海道自生自灭吧！”

南伊笑：“是你要回来的，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结束你的痛苦。”

她转身走上高台，淡淡的宣判着：“明天，我会让权天使用镰刀砍断你的翅膀。”

还欠洛席泽的债。

“后天，我会让权天使挑断你的手筋和手骨。”

“大后天，我会将你送上堕神台，极刑处死。”

还清两世欠她的债。

“只需要三天，你所有的痛苦都能结束，世上再无桑宁天使，而北海道首领的列位老婆墓碑上，会再添你的名字。”

安琪桑宁怕得全身都在抖，“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你已经赢了，我输得一败涂地，这还不够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南伊云淡风轻的说：“这是你教会我的道理。”

“……”

安琪桑宁快疯了。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可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被守卫天使拖行着带出神殿。

……

原本以为斯晋说要自罚一顿手板是玩笑话。

没想到他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伊宫殿，就跪在大厅里，伸平着左手，让守卫天使拿戒尺一下一下的打。

戒尺到肉的声音，还有斯晋忍痛下的一声声闷哼，听得伊宫殿所有小精灵跟着心颤。

南伊原本抱着小魅魔睡得正香，戒尺责打的声音实在太响亮，把睡梦中的她吵醒了。

她揉眼睛的瞬间，怀里的洛席泽迅速翻身起床。

变换成人形态的同时，魅魔敏捷优雅的系上睡袍，走到衣帽架前，帮南伊拿毛绒绒的厚斗篷。

南伊支起身体坐起来时，斗篷已经披到她肩上，一点都不让她受寒。

洛席泽帮她系上瑪俪髑稼斗篷飘带，认真的服侍着他的殿下。

乖顺至极的样子，挑不出一点错来。

南伊身体暖和，心尖更是被他捂得热热的，抬起脑袋往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你这么乖，是想让我赖上你一辈子，让我将来解除契约会不习惯吗？”

一句调侃的玩笑，却让洛席泽倏地白了脸，连指尖都僵了僵。

心口不受控制的抽疼着。

他以为殿下是爱他的，可殿下还是想解除契约，将来让他走吗？

魅魔郁郁的垂着脑袋，强忍着病态幽暗的心思。

南伊没注意他的脸色变化，因为伊宫殿不太隔音，楼下大厅的动静实在太响了，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

她转身就出了房间，扶着栏杆缓步下楼。

“九十八。”

“九十九。”

“一百。”

“……”

南伊刚走到下楼的最后几步台阶上，戒尺的声音刚好停了。

数数的守卫天使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红了，伊宫殿的小精灵们也惶恐的站着。

南伊将大厅的情形环视一圈，最终定格在斯晋的手上。

掌心泛着被打散的淤痕，红得浸血，肿得像只猪蹄子，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斯晋深深呼吸着，似乎还没完全消化掉十指连心的疼痛。

“我本以来你是当着安琪桑宁的面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硬气，还真自罚了一百。”

斯晋喘着粗气，扯着嘴角笑，“欠伊伊的，该还就还，怎么能是玩笑话。”

他越说越哽咽，盯着自己被打肿的手，难过极了，“从小到大，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挨打，竟然这么疼……”

可怜的伊伊以前被他打过好多回，幼小的年纪，疼得晚上睡不着觉，没人关心，只能缩在被窝里悄悄哭，她那个时候该有多绝望。

斯晋越想越觉得曾经的自己混蛋至极。

南伊蹙起眉，以为他是被打哭的，冷冰冰道：“你是想借这件事倾诉苦楚，逼迫我原谅你？”

她嘴角噙了一丝冷笑，“斯晋，我对你的恨意，不比恨父亲的少，那些真正使我绝望、使我心死的记忆，比你认知里的还要多。”

斯晋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看得出她身上有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他并不多问，顺从的回答：“我怎么敢威胁主神，是我做错了事，哪怕左手废掉，我都不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