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祁手上动作没停,也没像寻常人一样起身迎接他。
而是抬眸淡淡的瞥了秦宣一眼,淡淡的道:“册封失败了?”
秦宣一听,顿时泄了气。尴尬的能在原地抠脚指头。
“先生真是料事如神,那个……的确出了一点小状况。”
真是见了鬼了,对方明明就是个幕僚,可为何他总有一种莫名想要臣服的感觉?
而且这位‘云先生’的身上,总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
对方时常给他一种,早已在朝堂上屹立了数年,并且对一切都运筹帷幄的样子。
秦宣不禁疑惑他的身份。
这时,谢云祁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来,带着一股直透心底般的审视。
“秦渊回来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这下,秦宣彻底破防了。
这尼玛,还是人吗?
他什么都还没说,对方就猜到了事情的全貌。
秦宣愣了半晌,挠头,试探道:“先生怎么好像对我那侄儿了如指掌?你们二人认识?”
谢云祁执棋的手顿了顿,黑子在手里转了半圈,最后落在棋盘上。
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还是情敌。
他抬眸,语气平淡,却莫名的让秦宣感到一阵压迫。
“他跟你说了什么?”
秦宣暗自在心底吐槽,到底谁是主人?谁才是幕僚?
面上却恭敬的回答:“他说……今晚亥时,邀先生在望春楼一聚。”
说完又忍不住试探:“先生可要去?”
谢云祁又落下一子,发出一声轻响,抬眸看着秦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殿下觉得呢?”
秦宣被看的心头一跳,干笑道:“哈、哈哈,先生见多识广,认识几个皇亲国戚也正常……”
“不过我那侄儿诡计多端,我怕先生一人前去会吃亏,不如我派……”
“不必。”谢云祁打断他,“故人见面而已,谁会吃亏,还不一定。”
秦宣彻底愣住。
故人?
完了!
这墙角怕是得被撬了!
晚些时候,谢云祁果真如约出现在望春楼。
秦渊早已等候在此,见谢云祁推门进来,没有丝毫意外。
二人在包间相对而坐,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故友。
可只有当事人清楚,从谢云祁进门的那一刻,空气里的火药味就没停过。
“谢相远道而来。”秦渊抬手为谢云祁斟了一杯茶,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本该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谢相,怎奈要忙着筹备与公主的婚事,实在分身乏术。”
“哦对了,忘了告诉谢相,陛下已经同意了本殿与公主的婚事,待北境安定些,就会前往大楚正式下聘,到时候还望谢相赏光,来喝杯喜酒才是。”
谢云祁听闻,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当然知道秦渊这是拿话在刺激他,可当听到说陛下和公主都已经同意,他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回去后要怎么惩罚她。
胆敢对他阳奉阴违,口是心非。
很好!
然谢云祁面上却纹丝未动,甚至勾起一抹冷笑来:“你倒是心急,只是不知,陛下同意联姻,附加条件又是什么?”
他目光直视秦渊,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秦渊,你瞒得了你的皇祖父,瞒得了你大秦的朝臣,以为能瞒得过本相?”
他缓缓逼近,目光如刀:“还是说?这场联姻,其实根本就是个幌子?”
“你敢不敢将陛下的真实意图,拿到大秦的金銮殿上,说给你们的文武百官们听?”
他一字一句,看似在询问,其实也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