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能够收买他们的人,定然身份不俗。

“可有查出来,是谁?”

李临渊压低了声音:“最后的资金流向,都指向了睿王府。”

话落,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睿王楚泓,表面看似风光霁月,温润如玉。

可李临渊知道,这样的人,往往都是表面是羊,内里实则是狼。

秦渊的脸色隐藏在烛火中,晦暗不明。

良久,他吩咐道:

“让人去睿王府传话,就说本殿相邀,明日前往香山赛马。”

李临渊一顿:“殿下是要……”

秦渊合上密册,眼底寒芒乍现。

“礼尚往来,既然他给本殿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怎能不表示一番?”

李临渊瞬间明悟,拱手道。

“是,我这就让人去睿王府传话。”

翌日,香山马场。

晨雾未散,山风凛冽。

楚泓一袭月白的骑装,策马而来。

他唇角依旧噙着笑意,远远地便扬声道:“秦殿下今日好雅兴,竟邀本王来此赛马?”

秦渊策马而立,神色冷峻,玄色的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听闻睿王骑射一绝,特来讨教。”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楚泓轻笑,眼底却毫无温度:“秦殿下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意有所指,“有些事,强求不得,就像这香山的风,指尖的沙,抓不住,也留不下,人,也是一样。”

他这是在暗示,说他留不住楚青鸾,这桩婚事不可能成功。

秦渊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面上却不动声色:“风留不住,是本事不够。”

他锐利的眸子直视楚泓,丝毫不让:“而人留不留得住,得看是谁在留。”

这话就像一记回旋镖,精准地扎在楚泓心口,令他心底一怒。

暗示说楚青鸾喜欢的是自己,所以能留得住。

而她不喜欢你,你就算用尽手段,也碰不到一片衣角。

楚泓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随即嗤笑一声:“秦殿下倒是自信,只可惜……”

他顿了顿,策马逼近,压低了声音:“你当真以为,她会为了你放弃大楚的江山,远嫁大秦?”

秦渊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薄唇紧抿:“她要不要放弃江山,是她的事,无论最后做出何种选择,我都会尊重。”

“但若有人从中作梗,蓄意破坏……”

他突然抬眸,眼底寒光乍现:“那本殿,就不得不出手了。”

“驾……”

说完,秦渊一夹马腹,坐下的烈马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楚泓眼色一冷,立即扬鞭追上

二人一路纵马疾驰,很快来到射箭场。

此处是位于香山的皇家马场,可以狩猎,射箭,时常也会对京中一些贵族子弟进行开放。

靶场上箭靶林立。

二人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弯弓搭箭,箭矢之声不绝于耳。

比试的规则也很简单,谁射中的红心多,谁就胜出。

十箭过后,秦渊箭箭正中靶心,而楚泓却因为心神不稳,竟有两箭射偏,飞到了箭靶边缘。

现场的侍从也都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一局结束,楚泓脸色微沉,勒马停住,强笑道:“秦殿下果然名不虚传。”

秦渊未作答,只是缓缓从箭囊里抽出最后一支箭矢,搭弓,拉弦,然后

“嗖!”

箭矢很快离弦射出,不过却并不是对着箭靶的方向,而是直指楚泓!

楚泓瞳孔骤缩,那支箭矢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飞到了他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