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挖苦。
“再说了,就凭你那点能耐,还想壮大西域,别做梦了。”
阿穆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我自不量力?总好过你在这里借酒消愁,什么都做不了。楚泓,你心里的不甘和怨气,我都看得出来。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吗?”
楚泓顿住。
他当然不甘心。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来的这里。
可眼下,他除了等谢云祁那边的消息,还能怎么办?
楚泓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到时候西域都没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穆尔眼睛骤然一凛,眯起眼睛打量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西域没了?
楚泓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带着一丝怜悯。
“阿穆尔,你连大楚的核心人物都没打听清楚,就敢贸然来访,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天真呢?”
说完这句,楚泓脚步虚浮,踉跄着走出了包间。
包厢里,阿穆尔反复品味着楚泓的这句话。
大楚的核心人物……
核心人物……
突然间,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很快就冒出来一个名字
谢云祁!
下一秒,阿穆尔瞳孔猛地放大了十倍,猛地起身,呼吸急促,心跳也跟着加快。
该死!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
“巴图!”
门外,巴图听到命令后急忙进屋,“王上?”
“速速准备,连夜收拾,回西域!”阿穆尔焦急的命令道。
巴图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王上,您不是说还要见姜嫔娘娘一面吗?”
“来不及了……”
阿穆尔望着西域草原的方向,琥珀色的眸子里是一片焦急。
与此同时,西部边境。
西风席卷着砂石,时不时的吹打在军营外的旗帜上,远处的山峦上挂着一轮夕阳,将整片戈壁都染成了暗红色。
帅帐内,灯火昏黄,谢云祁正在查看手中的舆图,这时候,一名士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报”
“大人,有京城的急信!”
谢云祁直起身,伸手接过报信士兵手中的信件,抬手挥退了士兵。
然而当他看清信上的内容时,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平静也骤然碎裂。
沈迟撩开帐子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印象里,他还从未见过兄长有如此失态的一幕。
“兄长!出了何事?”
情急之下,沈迟也忘了军营的规矩,直接唤了谢云祁‘兄长’。
没错,沈迟,就是之前的谢云铮。
因着被谢家二房设计陷害抢占民田,被发配流放,后来改头换面,来投靠了西部军营,如今已经是这里的少将军,小有名气。
谢云祁没说话,而是将信纸递给了沈迟。
沈迟接过来,快速阅览上面的内容,霎时间,脸色也骤然转白。
“兄长!?”
这信是睿王楚泓寄来的,上面简单的交代了,西域王阿穆尔索要旧爱不成,竟将主意打到了昭阳公主身上,逼迫朝廷二选一,否则便要联合陈国发兵;
而那个早已坠崖的裴渊,竟在当天以大秦皇长孙的身份‘死而复生’,不仅在金銮殿揭露了诈死夺权的真相,还抛出三座城池、十万粮草的聘礼,要迎娶昭阳公主为妻。
这……
沈迟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