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案子,这么热闹?”
车夫也摇头,表示不清楚。
“罢了,既已到此,先下去看看吧。”齐彻说完,率先步下马车。
只见县衙外的青石台阶下,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众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分立在两侧。
大殿前跪着两人
一个是身着绸缎的富商,满脸悲愤的高举着一枚羊脂玉佩,声称这是祖传之物,却被那衣衫褴褛的佃户给偷了去。
而另一人则是一个皮肤黝黑,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额头在地板上磕的鲜血淋漓,坚称自己没有偷盗。可又没有办法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县令捋着胡须,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这富商叫王富贵,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家中田产铺面无数,每年都能为当地带来一大笔税收,可这佃户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啪!”
县令的惊堂木重重地一拍。
“此案,先有王地主的证人在,又有物证,便是证据确凿,佃户张三偷窃主家财物,按律……”
齐彻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像这种小案子,根本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余光却忽然瞥见对面茶楼二层,一道绝美的倩影凭栏而立。
那女子戴着素白的面纱,身姿挺拔如青竹,虽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气度非凡。
更引人注意的是,她身后立着两名带刀侍卫,两人皆是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坚毅,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军人般的铁血气息。
齐彻心头一跳。
就在那县令即将宣判的刹那,他忽然大声道:“且慢!”
第20章 智破奇案,引起公主的注意
众人齐刷刷回头。
却见齐彻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朝着县令作辑,声音清朗却暗含锋芒。
“大人明鉴,此案的关键,不在于玉佩的归属,而在玉佩如何被盗。”
县令皱眉:“此话怎讲?”
只见齐彻不疾不徐的走到那佃户面前,执起他粗糙皲裂的双手示众:“诸位请看,这位老伯十指皲裂,掌纹还嵌着泥土,这般粗糙的手,若时常把玩玉佩……”
说着,他忽然将玉佩在佃户的掌心一擦,“必定会留下痕迹,或者细碎的刮痕。可这玉佩却通体光洁如新,反倒是王地主这双养尊处优的手,倒更像是时常用来把玩的。”
王富贵下意识的将手藏进袖子里,“一、一派胡言,我自己的玉佩,好端端的为何要冤枉他?”
齐彻目光如炬,“这个问题,恐怕要请王地主自己说清楚了。”
王富贵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时,一旁的佃户张三突然直起身,愤恨的盯着王富贵。
“官爷,小老儿知道缘由,上个月,这王八蛋看中了我家的幺女,要强纳为妾,可我纳闺女才十四岁啊!小老儿拼死拒绝,他就放话说要让我家破人亡!”
“嘶!”
堂下顿时一片哗然,几个年轻气盛的庄稼汉甚至已经撸起袖子,恨不得冲上去揍那王富贵一拳头。
张三老泪纵横,“这玉佩分明是他今早来收租时,趁我们不备塞在供桌底下的,求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王富贵急得跳脚:“胡说八道!你这刁民血口喷人!”
然而这时,围观中有人说起:“我可以作证,上个月确实有这么回事,王员外想要强纳人家闺女,吓得人家闺女还在绣坊躲了好几个晚上,这事绣坊的工人都能作证。”
“我也看到过,上个月,那姑娘还大清早的来我铺子里买馒头。那会儿天都还没亮,我那铺子刚好就在绣坊附近。”
消息一出,百姓纷纷你一言我一嘴的,替张三说话。
王富贵见状,抖着肥硕的身子,伸手指着众人:“你们、你们……”
“啪!”
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王富贵,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富贵一惊,本能的跪下,“大人!”他伸手指着张三,“是这刁民冤枉我,是他冤枉我了啊!”
齐彻却寸步不让:“若照你所说,张三真盗取了你的玉佩,自然该捂严实了才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找出来?”
“我……”
王富贵一时无言,急得冷汗都开始往下滴,再不复刚才的嚣张气焰。
县令当即宣布道:“王富贵诬告良民,强占民女,着,按律当责罚五十大板,家产半数充公!”
“不!官爷!小人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几个衙役上前,不由分说的押着王富贵就要走,王富贵急忙嚎哭喊冤。
这时,围观的百姓们爆发出阵阵喝彩,张三也带着一家老小,齐齐的跪在齐彻面前,“多谢贵人救命之恩呐。”
齐彻扶起老人,温声道;“老伯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说这话时,他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茶楼方向。
却见那蒙面女子正倚在栏杆,朝他微微颔首,虽然隔着面纱,但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却分明带着些许赞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