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楚青鸾缓缓起身,华服随着她的动作,似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她缓步走到赵德全面前,居高临下道:“本宫已经派人传信给了睿王,这些事,不如由他亲自来解释?”
话落,满堂死寂,赵德全更是脸上‘唰’的惨白无比。
此刻,众人这才意识到,原来公主殿下这是有备而来啊。
与此同时,京城。
三皇子,不,现在应该唤作睿王,此刻正倚靠在醉仙楼的天字一号包厢,一手执棋,一手品茗。
这时,包厢门打开,顾霆远身着一袭青色常服,满脸谨慎的走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幽州那边出事了。”
楚泓执棋的手一顿,白玉的棋子在他指尖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眼皮未抬,放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只见原本厮杀正酣的双方,因着一颗白棋的加入,形势瞬间逆转。
“何事?”
他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幽州密报,公主殿下携凤羽卫突然现身揽乾居,当众揭露了白莲教的把戏,白莲教……出事了。”
“哦?”
楚泓终于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还有钦佩。
“本王的皇姐,倒是越发的有趣了。”
他慢条斯理的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更棘手的是,公主手持圣旨,以钦差的身份,接管了幽州的防务,赵德全他们来信求助,肯请王爷示下。”
楚泓没说话,沉吟了一瞬。
良久后,他忽然低笑出声:“本王那皇兄在宗人府,也该待够了吧?”
顾霆远瞳孔微缩:“王爷的意思是……”
“备轿!”楚泓突然起身,“本王也该去会会本王那好皇兄了。”
半个时辰后,宗人府最深处的厢房内。
昏暗的油灯下,废太子楚琅正披头散发的倚在墙角,身边是一堆的空酒瓶,酒坛。
原本华贵的锦袍早已脏污不堪,袖口磨出了毛边,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丧。
这时,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楚泓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
楚琅余光瞥了他一眼,下一秒,他举着酒壶的手顿了顿,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奈何他喝的太多,刚撑起身子就立马摔倒在地,酒壶也顺势滚落到地上,转了一圈,正好停在楚泓的脚边。
“数日不见,皇兄这是……打算自暴自弃了?”
楚琅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楚泓:“你……你还敢来?”
他踉跄着扑向楚泓,却在距离对方三步之遥时被自己的衣摆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嘶吼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在猎场上陷害孤,孤怎会沦落至此?”
楚泓不慌不忙的弯腰,替他拾起地上的酒壶,轻叹一声:
“皇兄醉了!”
“放屁!”楚琅一把打翻他递过来的酒壶,陶瓷碎裂的声音在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得到那个位置吗?”
“孤告诉你!不可能!”
“父皇属意的一直都是楚青鸾,你哪怕再怎么努力,也永远别想得到那个位置,哈哈哈哈……”
楚琅说到后面,已是满脸癫狂。
楚泓不急,不恼,反而在案几前坐下,从食盒里取出来一壶新酒,替楚琅满上。
“皇兄可曾想过,当时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现在关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楚琅一怔,双目赤红的看着他。
的确,他当初是想在猎场上杀了楚青鸾,嫁祸给楚泓。
可没想到,自己被人给将了一军,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能怪谁呢?
怪楚泓选择了自保吗?
“皇兄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围猎?”楚泓将酒杯推到他面前。
“当时,您和赵将军在帐中密谈,说要趁围猎时,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