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婚书?这上面的字,怎么怪怪的?”宁秋秋被这张特殊好看的婚书吸引了,一只玉手不自觉的就伸了上去,轻轻抚摸,这什么样的丝线,竟是黑色的,以红色为底的鸾凤红布,字却是黑色有光泽的丝线绣上去的。
“这上面的字,用的是我一缕丝发,而上面,你的名字,是我悄悄剪的一缕你的丝发,亲自绣制而成,所谓,一缕青丝一缕魂,生生世世一双人。”他目光灼热的看着宁秋秋,眼神中的温柔如潮水一般止不住,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轻柔,仿佛怀里的是一个瓷娃娃一般,生怕她有一点破损。
感动
宁秋秋呼吸一紧,此时她的心乱如麻,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根本不可能剪头发,季安澜为了她能做到如此份上,而且她甚至能想象到,季安澜坐在烛台前,绣婚书的模样。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尾款:宁秋秋,季安澜。
看见宁秋秋良久说不出话来,季安澜心中有些慌了,眼神中满满浮现出了一抹绝望,当季安澜是背对着谢立轩的,所以谢立轩根本看不到季安澜的表情。
而宁秋秋,感动的流下了眼泪,轻咬着唇,又哭又笑,她的表情却是被谢立轩看的一清二楚。
天空渐渐阴郁了起来,红月也被乌云挡住了,他郁闷的走在街上,来到一个酒摊面前,如行尸走肉一般要了两壶酒,接着就想借酒消愁,酒精的作用慢慢上来了,他心中苦涩,烈酒在喉,不由得苦笑出声。
哈哈哈,谢立轩啊谢立轩,一直都是你在自作多情啊,你和她,不过是一夜春宵,她又怎么可能喜欢你呢?对她而言,你或许只是一个朋友,一个恩人,绝不是一个心上人。
又饮下一杯酒,酒杯重重的扣在桌子上,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看着杯中烈酒,他慢慢的倒在地上一圈,带着酒气囔囔道“罢了罢了,我放你自由,我退出。祝你与他,百年好合,恩恩爱爱!”
正当他继续喝闷酒时,突然听到隔壁三个大汉开始了交谈。
“你说这都几天了,乐媚怎么还不出来?”
“或许是傍上了尊上的大腿,成了尊上的心腹,看不上我们兄弟几个了!”
“你说会不会是被尊上灭口了啊。”
“对啊,毕竟那尊上对那位灵族女子,可是痴心一片,这魔族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又如何,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那女子都和别人有染了,想必乐媚早就进宫禀告去了,尊上却依旧对她宠爱有加,这不是爱是什么?”
“什么禀告,是复命!不懂别瞎乱用词。”
“对对对,复命!我文化不如老三你,别见笑。”
谢立轩皱眉看着他们,他只觉得“乐媚”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具体在哪听过,确实是记不起来了,但是,他能清楚的知道,那个灵族女子,就是宁秋秋,而和她有染的,就是他谢立轩。
等等,乐媚莫不是那个风尘女子?她不是已经死在我手上了吗,难道?!难怪,难怪一个魔族低等魔物,也敢给魔尊交代的人下那种药,难怪她能从我手底下捡回一条命,想必是季贼帮忙了吧,复命?哈哈哈,谢立轩啊谢立轩,你被那个女人当狗耍了!想想这几天,你受的苦,就像一个丑角一样,哈哈哈,别人根本都不把你当回事!朋友?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笑着笑着,眼角划下了一颗泪珠,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破碎的虚弱感,看着旁边三个壮汉要走了,他面无表情的把灵石放到了桌子上,悄悄的跟上了三人。
天空上依旧乌云密布,红月被遮的一点光都透不下来,本就黑暗的夜里,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正传出了凄厉的哭喊声。
“爷,饶命啊”
“饶了我们吧,你想知道的我们都已经说了。”
“求你了,爷,大爷,饶我们一命吧。”
“啊啊啊啊!”接着,三人齐齐的声音传来,渐渐的都没了声响,一个修长的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渐渐的,乌云朝两边散开,红月的月光照了下来,依稀能看清楚那男人惨白的俊脸上耀眼夺目的一抹鲜红。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天上的红月,舔了舔嘴角,嘴角自嘲的抽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回到蛇人国,他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的佘音音,渐渐的把目光锁定到了她手上的戒指上,乘着月色,他在她戒指里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绿色的书简,他拿在手中,看着书名,在看着远处的一个方向,诡异的笑了笑.....
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你完了
两人玩到了很晚才返程,回到魔宫里,季安澜就接到了一个消息,脸色凝重的走了出去,让宁秋秋一个人待着。
不知为什么,宁秋秋总是觉得心里很慌,坐也坐不住,就走了出去,忽然看见一队魔兵正压送着一伙穿白色衣服的人往一个方向走去,“这是,寒霜阁的人?”她好奇的跟了上去。
渐渐的混入了押送队伍,问道“你们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你是谁?”那弟子满脸是伤,看着突然多出来的绝色女子,又想到自己身处险境,所以满脸警惕的看着她。
“我也是灵族的人!”
那弟子看着宁秋秋也不像魔族的人,或许同样都是阶下囚,同病相怜吧,他无奈的说道“哎,老祖带领我们夜袭魔族,我是来解救宁阁主和姚夫人的。本以为那里防卫松懈,可谁知暗中藏了那么多人,根本无从下手。”
“你是说池烨?”宁秋秋惊呼道。
“大胆!怎可随意直呼老祖的名讳。”
“抱歉抱歉,那池烨是怎么知道宁阁主和姚夫人还活着的?”宁秋秋很疑惑,明明之前被掳走去寒霜阁的时候,池烨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沧海阁全军覆没,让她别冲动吗。
“老祖本想来救宁阁主的爱女,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反倒是找到了宁阁主,宁阁主与他商量过一个时辰等找到了他们的女儿,就离开,然后在外面接应,派我们前来,就等着我们救出宁阁主与他汇合。”
宁秋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和那弟子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地牢,她顿感不妙,刚准备走,就被一个魔兵拦了下来,给推了进去。
宁秋秋看见牢门紧锁,连忙对着那魔兵头头说道“等等!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你们抓错人了!”
“看你样子就是个灵族人,我们抓的就是灵族人,没抓错,你放心吧。”那魔兵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一共抓了六个人,现在牢里七个人,你们没觉得奇怪吗?”
“哦”那魔兵恍然大悟,认真的看着宁秋秋道“你是来救他们的?说!还有没有同伙!?”
“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宁秋秋皱眉扶着额角,无语至极。
“听着,快放我出去,不然,等季安澜来了,你们就死定了!”
“大胆!我们尊上的名讳你也配叫!?”
“名字取来不就是给人叫的嘛,这个也不让叫,那个也不让叫,你们真是够了!”宁秋秋说话间,指了指刚才吼她的寒霜阁弟子,又气愤的拍了拍那牢门,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