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钟离岐,黑发黑眸的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得难看:

“姐姐别生气,我这就滚啦~”

他留在这里只会被三个“大房”压下去,还讨不到好,只会更招姐姐烦了。

等钟离岐离开后,房间便只剩下了三个和明玥牵绊最深的三个男人。

燕崇洲避开了明玥的目光,脚步踉跄地向旁边挪。

“是,是我的错。你骂出来舒服点就骂...”

“你别气到自己,快天亮了...你的脸色很差,我抱你回去休息。”

费里曼·西泽带着身上的伤以及无法言说的惶恐、失落,默默地让开了位置。

他不想逼迫明玥做任何事。

他尊重她的决定。

森野凌是最后一个动的,他深深地看了明玥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地退入更深的阴影中。

身上被几个男人揍得一阵阵钻心的痛。

这疼痛如此真实,如此沉重。

像冰冷的锁链,牢牢地拴住了他想要靠近明玥的冲动。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更深处的伤,提醒着他此刻的脆弱和弱小。

梦该醒了,森野凌。

小玥从未爱过你,一点也没有。

强求来的“前男友”身份只会不断提醒小玥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该消失了。

见森野凌决绝地转身离开,明玥眨了眨眼。

她的视线掠过燕崇洲,落在了费里曼·西泽的身上。

“Jett,你抱我回去。”

燕崇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双凌厉的黑眸痛苦地盯着明玥的动作。

明玥将他彻底忽视,在费里曼·西泽搂过来时,环住他的脖子被他单臂抱起。

在蓝眸绅士的耳边小声道:

“你陪我睡,明早你去处理这些事...我和你一起回去。”

燕崇洲自然听见了女孩压低的声音。

他捂住还在流血的心口,痛苦将他彻底淹没。

他是要失去她了吗?

不,不行,不可以...

在明玥被放回大床时,燕崇洲再也顾不得狗屁的自尊心,大步跟上去。

用另一只没有沾血的手,紧紧的、颤抖着握住了明玥的胳膊。

“我,同意。”

明玥立即抬眼,和燕崇洲对视在了一起。

半蹲着为明玥擦药的费里曼·西泽指尖颤了下。

高站着的寸头男人,军靴踩在沉闷的地毯上,一步一步靠近。

单腿跪到了床前,他拿起明玥的手,慢慢地放到唇边,落下一个带着灼热呼吸的吻。

声音干涩到发紧,隐约能听出哽咽到克制的喘息:

“宝宝,我同意了...我同意你的条件!只要...别就这样踹开我...”

燕崇洲终于低下了昂贵的头颅。

他绝望地将脑袋埋进明玥的颈旁,某种温热的潮湿迅速洇开一片。

在男人沉寂着等待判刑的时间里,明玥愣了一会儿。

半晌后

她伸手摸上了略微扎手的寸头,胡乱揉了吧。

终于....

“叫外面的保镖去拿个药,我给你先包扎下伤口止血。”

燕崇洲紧紧抱住明玥,头埋着不动,轻声“嗯”了声。

这时费里曼·西泽站起身,捧过明玥的脸,低头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