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能上战场,但也想为京城出一份力。
楚萧每天都在禁军大营和各个城门之间奔波,检查防务,生怕出一点差错。
盛钰也忙着调配盛家军,和楚萧一起制定应对滕王的计划。皇帝则在宫里处理朝政,同时密切关注着滕王的动向。
终于,在滕王派人求和后的第五天,他亲自带着一队人来到了京城。楚萧按照计划,带着人在城门口迎接他。
“楚萧,好久不见。”滕王笑着说,看起来一脸和善,可眼神里却藏着算计。
楚萧也笑着回应:“王爷,皇上已经在宫里等着您了,快随我进去吧。”
滕王点点头,跟着楚萧进了宫殿。
皇帝看着桀骜不驯的滕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和善,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笑里藏刀的,他还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能坐稳这天下,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他只能默默摇摇头,这个例子如今是拉也拉不回来了,若是再对他手软,终将酿成大祸。
家国面前没有情谊,没有父子。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皇帝给过他以无数次机会,但他都不珍惜,执迷不悟,走火入魔。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之前是被冲昏了头脑,您的伤怎么样了?儿臣甘愿领罚,弑君是大罪,儿臣愿意自降身份,您把儿臣贬为草民吧,这个王爷的身份,儿臣担不起。”
第181章他真的很能忍
皇帝指尖在龙椅扶手上顿了顿,目光扫过滕王渗汗的额角,声音听不出喜怒:“贬为草民?你可知谋逆之罪按律当诛?朕留你性命,已是底线。”
滕王伏在金砖上,后背绷得发紧,掌心攥出冷汗。他刻意让声音带着颤抖:“儿臣知道罪孽深重,只求父皇给条赎罪路。若成了草民,便再也没机会为父皇效力,求父皇留我在京中,哪怕做个杂役也好。
儿臣知道儿臣犯下了滔天大罪,儿臣不敢奢求别的,只想让父皇宽心,别气坏了身子。”
楚萧站在殿侧,指节悄悄攥紧。
方才在城门口,他已让人搜过滕王随从的行囊,虽没见兵器,却在一个随从的靴底摸出了蜡封的密信边角。
只是滕王看得紧,没机会拆开。
此刻见滕王装得可怜,他心里冷笑,却按捺住没出声,只等皇帝的决断。
盛钰也沉着脸,指尖摩挲着佩剑剑柄。
她怎么也想不通,曾经为什么会看上他?滕王还真是能屈能伸呢。
如此诡计多端的人,以前还当他是个正人君子呢,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她已让盛家军把暗哨撒在京城各处,滕王的驿馆周围更是布了三层眼线,只要有异动,半个时辰内就能围死。
皇帝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既愿赎罪,便留你在京。
即日起入兵部任主事,无朕旨意不得离京。至于责罚。”他抬眼看向殿外,“宗人府按‘大不敬’罪,杖责三十,你可服?”
滕王心里一沉,三十杖足够让他躺上十天,但这是必经的试探。他立刻叩首:“儿臣服!谢父皇恩典!”
宗人府的校尉很快带着刑具赶来,殿外空地上摆好了刑凳。
滕王被架过去时,故意放慢脚步,余光扫过禁军的站位。
楚萧果然早有安排,禁军看似松散,实则封死了所有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伏在刑凳上,任凭校尉掀起衣袍。
行刑的杖是硬木裹铁,第一杖落下,皮肉瞬间绽开。滕王咬牙没哼声,第十杖时,血渗过裤管滴在地上,他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
到第二十五杖,他眼前发黑,却硬是咬着舌尖保持清醒,一旦昏过去,留在京城的计划就会泡汤。
三十杖打完,滕王像滩烂泥似的被架起来,裤管早已被血浸透。宗人府校尉禀报道:“皇上,杖责已毕。”
皇帝隔着殿门道:“让人抬去驿馆养伤,派两名太医过去,别让他死了。”
楚萧看着滕王被抬走的背影,凑到皇帝身边低声道:“父皇,滕王心机深,留在京中恐有隐患。”
皇帝摆摆手:“朕知道。但他现在是‘悔过’之身,贸然动手会落人口实。他在封地还有势力,留着他,才能钓出藏在京里的内应。”他顿了顿,“你让人盯着驿馆,他见了谁、说什么,都要一一报来。”
“是。”楚萧转身去安排暗卫。
盛钰也上前道:“臣已加强城门盘查,滕王的随从都在监视范围内。”
皇帝点头:“再去查兵部的旧人,看看有多少还和滕王有往来。”
“臣这就去办。”盛钰领命退下。
滕王被抬回驿馆时,意识已经模糊。谋士周先生迎上来,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处,急得声音发颤:“王爷,您这是……”
滕王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拿金疮药来,再弄碗止血汤。”
周先生忙不迭地去忙活,敷药时,滕王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等周先生喂他喝了汤,他才开口:“今晚你去趟城西的布庄,找掌柜的,我之前藏的密信在他那儿,里面有封地的兵力部署,得想办法传出去。”
周先生面露难色:“驿馆外都是楚萧的人,我出去会被盯死。”
“放心。”滕王冷笑,“你就说去给我买伤药,楚萧的人就算跟着,也查不出什么。布庄掌柜是我们的人,他会用布把密信裹起来,混在布料里给你。”
当晚,周先生提着药包出了驿馆。
暗卫立刻跟上,看着他进了药铺,又转去布庄,买了两匹青布就出来了。
暗卫没发现异常,回去如实禀报给楚萧。
楚萧翻看着周先生买回来的青布,没见任何异样,却总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