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斜靠在榻上,眼神浑浊地盯着她:"听说你跟三皇子走得近?"
"臣只是医官,与谁都只论公事。"云泠垂着眼,"侧妃娘娘在哪?臣好诊脉。"
"急什么。"太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孤问你,英国公是你治好的?那蛊毒,你怎会解?"
云泠疼得皱眉,手腕上的银镯子硌得生疼:"不过是碰巧用对了药,殿下若是不信,可问太医院的同僚。"
"巧?"太子冷笑,"孤听说,你连淑妃宫里的蛊都认得?"
正僵持着,门外传来通报:"三皇子殿下到"
楚萧掀帘进来,目光落在云泠被攥住的手腕上,脸色沉了沉:"皇兄找云医官,是侧妃娘娘不适?"
太子松开手,悻悻地收回手:"不过是让她给侧妃看看脉。"
楚萧走上前,不动声色地将云泠护在身后:"正好,我刚从父皇那领了千甲军的兵符,往后太后和各宫妃嫔的安危,都归我管。侧妃娘娘若是不适,我让人多派几个侍卫守着东宫。"
太子的脸色瞬间变了:"父皇竟把千甲军给你了?"
"不过是让我防身罢了。"楚萧笑了笑,"皇兄若是缺人手,我倒可以分你几个。"
太子死死盯着他,终是挥了挥手:"滚吧,别在这碍眼。"
云泠跟着楚萧走出东宫,手腕上已经红了一片。楚萧从怀里掏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替她涂上:"疼吗?"
"还好。"云泠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他定是听说你要兵符,故意刁难我。"
"往后他再找你,直接吹哨子。"楚萧将药膏塞给她,"千甲军的人就在宫外候着,片刻就能到。"
回到太医院,却见淑妃宫里的女官在等她:"云医官,娘娘说心口闷,让你去瞧瞧。"
云泠心里清楚,这是鸿门宴。她点了点头:"劳烦姐姐稍等,我取了药箱就来。"
刚走出太医院,就见楚萧的侍卫候在墙角,朝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淑妃宫里静得可怕,云泠刚坐下,就见淑妃将一个锦盒推过来:"这是南海进贡的珍珠,赏你的。"
"娘娘厚爱,臣不敢受。"云泠垂着眼。
"拿着吧。"淑妃笑得诡异,"听说你认得出蛊?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掀开锦盒,里面卧着一只通体乌黑的虫子,正慢慢蠕动。云泠胃里一阵翻涌,强压着恶心:"臣不知。"
"不知?"淑妃挑眉,"那英国公的蛊,你怎会解?"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云泠起身,"娘娘若是没别的事,臣该回太医院了。"
"急什么。"淑妃突然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两个黑衣人,"听说三皇子得了千甲军?本妃倒想瞧瞧,他能不能护你一辈子。"
云泠猛地吹哨,尖锐的哨声刺破宫殿的寂静。
黑衣人刚扑上来,就被破门而入的千甲军按在地上。楚萧冲进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淑妃娘娘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私藏刺客。"
淑妃脸色煞白,指着云泠:"你敢算计我?"
"娘娘说笑了。"云泠整理着药箱,"臣只是按规矩行事,遇刺吹哨,合情合理。"
楚萧示意侍卫将黑衣人拖下去:"这些人带着滕王的令牌,看来得请父皇来评评理了。"
淑妃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云泠跟着楚萧走出宫门,阳光落在身上,暖得让人发困。
"你早知道她会动手?"楚萧问。
"她既要试探我,定会用蛊虫做引子。"云泠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现在好了,人赃并获,看她还怎么嚣张。"
楚萧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天下的阴谋诡计再多,有她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难对付。
回到侯府时,明喜正举着个信封:"小姐,永宁侯府来的,说是世子妃托人送的。"
云泠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妾知蛊毒来源,今夜三更,城郊破庙见。
“淑妃这边这还不能把事情闹大,让皇上看出来滕王和淑妃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就行了,加重皇上心中的疑虑便可以。”云泠道。
楚萧点点头:“闹大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吓吓他们。正好让太子看看我这边是有一定的势力的,让他不敢再动你。”
云泠道:“怕的就是太子想对付你,你晚些时候去一趟东宫,让太子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就行了。
让他觉得你无意冒犯,但他也惹不起你,那他的矛头就会指向滕王,到时候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楚萧:“永宁和世子的妾约你,你要去?我陪你去。”
第114章滕王与边关有染
云泠和楚萧抵达城郊破庙时,日头已斜斜挂在天边。庙门虚掩着,推开门,蛛网应声飘落,角落里缩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永宁侯世子的小妾。
见二人进来,她猛地站起,眼神里满是惊恐,手紧紧攥着衣角:“你们……真是来帮我的?”
云泠开门见山:“英国公身上的蛊毒,你该知道些什么。”
小妾嘴唇哆嗦着,过了片刻才咬牙道:“那蛊不是咱们这儿的东西,是……是南边邻国的‘蚀心蛊’。英国公半年前染上的,对方说,只要乖乖听话,就能给解药。”
“跟谁?”楚萧追问。
“是……是滕王身边的人。”小妾声音压得极低,“我偷听到世子跟人说,滕王和淑妃娘娘,早就跟邻国勾搭上了。他们帮着邻国送东西、传消息,邻国答应他们,等占了咱们的地盘,就封滕王为王。”
云泠心头一沉,果然牵扯到了皇室。
她看了眼楚萧,见他神色凝重,便继续问:“你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什么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