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备了一桌子酒,在府中。
“你回来了,这么快?来来来,咱们今日也是不醉不归哈,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盛钰手已经搭上了滕王的肩膀,二人又勾肩搭背的坐了下来。
“怎么了?你是心情不好吗?阴沉着个脸?”盛钰问。
裴肆点点头,“为何我苦心为一个人付出,她什么都不懂呢?到最后反倒还是我的错了……”
他说完,酒罐子就往自己口中灌。
盛钰微微勾起唇角,眼神中露出一抹阴骛。
云泠,还以为你手段有多了得呢,没想到是这么个蠢货,轻而易举就把人推到我这边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笑道:“原来是感情上的事情啊,须知感情是千万强求不得的,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有错的,可若是她喜欢你,你就算有错,她都能给你洗白。
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滕王殿下,多少京城人的梦中男神呢,还有失恋的一天。”
裴肆苦笑,“就别打趣我了。我实在不知我该怎么才能挽回她的心,我好像也说了些正话,让她心里不舒服了。”
盛钰又递给他一个酒罐子,“怎么在沙场上驰骋打仗的本王殿下,一到感情事上面就是个榆木脑袋。
方才我说的话,你竟然没听懂。
除非女子能回心转意,否则男子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你也别指望你能做些什么去感动她,这是不可能的,女子的心一旦狠下来,比你们男子还要狠上千万倍。”
裴肆一听,慌了,“难不成我就将她拱手让人?你不知道我为了追她花费了多少心血,你也不会懂这种感觉。”
盛钰笑意更甚,“看来我猜的果然不错,以我们女子的视角来看呢,一般是很难对一段感情轻易放下的。
我方才还不太确定,怕污蔑了侯府二小姐的名声,所以一直不敢说,既然你都说出来了,看来是我猜对了。
女子一般能够彻底放下一段感情,最有可能的就是已经找到了新欢,已经步入另一段感情了,不知女人的心,说软的时候也非常软,不会那么绝情。”
第98章龌龊
滕王一愣,“你说的可是实话?”
盛钰手又扒到滕王肩膀上。
“不然为什么昨日才情深意重,今日就变成这番模样了呢?你呀,还是不太懂女子的心,容易被人框骗,你想啊,这侯府二小姐,我也是听说过的,她既然能够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肯定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
也只有你相信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实在是看不得你被骗呀,估计这二人如今都滚到一处去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盛钰道。
说完她凑近滕王,擦了擦滕王眼角的泪水,靠的非常近,近到可以鼻尖碰鼻尖的程度。
她身上散发出幽香。
“别哭了。看来你征战这么多年,除了我也就没别的人在意你了。别喝了,把酒放下吧。
我去煮点醒酒汤来。”
她声音温声细语了许多。
去抢滕王手里的酒罐子。
那酒罐子,还没抢下来,她的手就一把被滕王抓住了。
裴肆的手指像铁钳般攥着盛钰的手腕,酒气混着他急促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盛钰被他抓得生疼,却故意垂下眼睑,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殿下……你弄疼我了。”
裴肆猛地回神,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恍惚间竟把那张脸和云泠决绝的模样重叠。
可盛钰眼里没有厌恶,只有怯生生的担忧,像株被风雨打蔫的菟丝花,勾得他心底那点被云泠碾碎的保护欲疯长。
“放手!”他低吼着甩开她的手,却在她踉跄后退时又伸手捞住。
掌心触到她腰间细软的布料,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麻,那些被云泠冷落的委屈、被楚萧羞辱的怒火,突然化作一股混沌的冲动。
盛钰顺势靠在他怀里,发丝扫过他的下颌:“殿下心里苦,我知道的。”
她抬手抚上他紧绷的侧脸,指腹轻轻擦过他没擦干的泪痕,“从小到大,只有我最懂你不是吗?当年你被罚跪祠堂,是我偷偷给你塞糕点;你在演武场被人打伤,是我背着你去找军医。”
裴肆的喉结滚动着,盛钰的气息像藤蔓缠上来,缠着他混沌的脑子。
他想起云泠方才冰冷的眼神,想起楚萧护在她身前的模样,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他攥着盛钰的手腕往内室拖,酒罐子“哐当”砸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锦靴。
“殿下!”盛钰假意惊呼,却顺从地被他拽着走,唇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冷笑。
内室的烛火被风卷得摇晃。
裴肆扯开她的衣襟时,看见她颈间挂着的玉佩。
那是多年前他随手送的玩意儿,竟被她戴了这么久。
这细节像针戳破了他最后一点理智,他低头咬住她的唇,凶狠得像要把所有委屈都打在这具温顺的身体里。
盛钰起初还装作推拒,指甲轻轻刮过他的背,留下几道浅红的印子。
等他褪去她最后一层衣衫,她突然勾住他的脖颈,探进他嘴里,声音黏糊糊的:“殿下,别想着别人了……”
帐幔垂落的瞬间,裴肆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里,混着盛钰压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