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柳姨娘带着云砚出来,柳姨娘哭的昏天黑地,让自己的亲女儿要出嫁一样,其实这些日子二人相处融洽,感情也悄悄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利益往来。
柳姨娘总是会关心云泠,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照顾。
云泠也红了眼眶。
赵氏白了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才是亲母女呢。”
定安侯没好气道:“你女儿如今是太子妃了,你再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日后惹恼了太子,没人护得住你。”
此话一出,赵氏只好乖乖闭嘴,她只能看着柳姨娘和云泠母女情深的模样,暗暗吐了一口唾沫。
呸!装什么?
“侯爷,太子的人已经到了。”一个小厮来报。
云泠见定安侯现在就要把他们打断,立刻自己先入为主,对着云砚说道:“二哥哥,您如今也是在太子身边做事的人,咱们兄妹俩好好辅佐太子,为父亲分忧。
妹妹就先走了,日后定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她眼神坚定,云砚道:“小妹长大了,也知道为侯府分忧了。为兄定不负父亲期望。”
二人话里有话。
云泠这才走出门去。
太子的仪仗停在侯府门前,他一身蟒纹锦袍,站在红毡尽头,见云泠出来,嘴角勾着轻佻的笑:"我的太子妃,可算肯挪步了。"
云泠攥紧袖中发簪,指尖抵着尖锐的簪尖。
只要冲过去刺向他心口,哪怕同归于尽
"在想什么?"太子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是不是在盘算,怎么给我一刀?"
云泠浑身一僵,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底。
"别白费力气。"太子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很大,"你瞧那红毡尽头,跟着的八个抬轿夫。"
他声音压得极低,"他们腰里都揣着引信,连着东宫地下的炸药。我若有半点差池,这侯府连带半个京城,都得炸上天。"
云泠的指尖瞬间冰凉,发簪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看着太子眼中的笃定,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乖乖跟我走。"太子松开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到了东宫,好好伺候孤,或许还能留你一命。毕竟这么美的美人,孤怎么能不怜香惜玉?"
红轿落地时,东宫的宫墙高耸入云,像座镀金的牢笼。
云泠被扶着下轿,踩着满地红绸往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太子一路都在她耳边聒噪,说的无非是些秽语,手也不老实,时不时往她腰上蹭。
云泠忍着恶心,指甲掐进肉里:"殿下,这么急着成婚,就不怕滕王回来算账?"
"他?"太子嗤笑一声,
“那边让他来试试,孤就在这里等着他。”
穿过回廊,到了一间陈设奢靡的偏殿。
太子反手关上门,猛地将云泠按在墙上:"别装了,穿这身嫁衣,不是挺合身?"
他的手扯开她的衣襟,酒气混着脂粉味扑过来。
云泠偏头躲开,膝盖猛地顶向他小腹。
太子吃痛后退,眼底翻起戾气:"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扑上来要撕她的嫁衣,"今日就让你知道,谁是主子!"
云泠抓起桌上的鎏金酒壶,狠狠砸向他的额头。
"哐当"一声,酒壶碎裂,太子额角淌出血来。
"反了你!"太子捂着头怒吼,伸手去抓她的头发。
“所以这些日子你都是做给孤看的?孤最不喜欢的就是算计满腔的女子!”
云泠脸憋的通红,手还在发抖,之前都是用脑子取胜,其实战斗力什么的是不行的,用这副身体硬碰硬也是头一次。
“我早就奉劝过太子殿下了,是您执迷不悟。
我云泠,死也是裴肆的人。”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太子,太子额头上青筋暴起,将她打翻在地,压了上来。
“好啊,那孤让你死也只能是孤的人!”他狰狞的表情让云泠心惊肉跳。
云泠借着他弯腰的瞬间,扯下头上最粗的金簪,狠狠刺向他的手臂。
太子惨叫一声,她趁机推开他,撞开后窗翻了出去。
窗外是片假山,她踩着乱石往深处跑,身后传来侍卫的吼声:"抓住她!别让太子妃跑了!"
金簪在掌心硌出红痕,云泠咬着牙狂奔。
她知道东宫守卫森严,寻常路根本走不通,只有一个地方太后的慈宁宫。
如今,朝局不稳,皇帝昏迷不醒。太后估摸着也没什么用,但好歹是有个辈分压在那里,太子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来日传出了个对自己的皇祖母不孝不敬的名声,他这君主也别想当了。
她绕着宫墙跑,裙摆被荆棘勾破也顾不上,远远看见慈安宫的琉璃瓦,心刚提到嗓子眼,就见几个侍卫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