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挺好奇这事的,这位摄政王之前的头疾,他毫无头绪,只能看出几分衰败之象,不过月余,竟然?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这到?底是有了什么奇遇?

泥温图尔脑子里过了一圈最近发生的事,又埋起头自?顾自?嘟囔:

“难道是双修?”

他的嘟囔声很小很小,奈何裴仞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心里不自?觉地又起了一团火。

不欲再多说什么,裴仞挥了挥手示意这西域术士退下,并威胁道:

“嘴巴管不好,脑袋就也别要了。”

泥温图尔忙不迭点头,又摸了摸目前还在他脖子上?长得好好的脑袋,迅速扭头出去了。

术士走后,裴仞一个人在堂中静坐,沉思?许久,他内心既惊讶又庆幸。

惊讶于在他痛苦难以忍受时,她的出现,不是幻梦,也不是算计,而是所?谓的天命机缘,是曾经将?她送来救赎他的上?天,再一次给他的恩赐。

庆幸的是,她每一次遇见的,都是他。

那术士说这是她内心的渴望,他不敢想?,如果她遇上?的是别的男人……

不对,他见过那样的她两次,会不会,其?实不止两次……也有人像他一样,见过她那般娇憨的样子?

想?到?这里,裴仞的神情冷肃,脸色黑得吓人,想?要杀掉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只为杜绝后面这种可能的发生。

他知道自?己是占有欲作祟,也知道她也不喜欢他如此暴虐,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那术士说他的头疾似乎有所?好转,他自?己也感?觉最近的疼痛不再如往常般剧烈。

或许真的是因为她。

他能给她想?要的,而她能治他的头疾,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高?兴之余,他却不敢叫她这个事实。

他的内心是矛盾煎熬的,想?要不受任何限制的亲吻她,在天色或明或暗时,在属于他的每一个地方占有她,想?要她神智清醒地叫他的名字,看她明明白白为了他哭泣。

但她又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厌恶他,觉得他不堪,甚至选择离开他。

如果这样,那他所?想?要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他只能卑劣地决定?守好这个秘密,抹去一切痕迹,任凭她被命运牵引。

而他只要每个月的十五,能够美?梦成真。

那术士说直到?牵挂改变,或者机缘消失,她便不再受此影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他贪图如那两个夜里那般的春潮暗涌,暗自?希望能够持续的时间长一点。

但是,他也有信心,如果有一天,她不再会被影响失去神智,不再会在他痛苦丑陋到?极点的时候推开密室门急切地吻住他。

他会在这之前,侵蚀她的心。

反正,过去以后,今生来世,她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即使?她不喜欢他,那他也会一个一个杀了她喜欢的人,将?她拥入怀中。

想?到?这里,裴仞抬头看看天色,已?是一夜过去,清晨了。

他起身去了流云居,听到?了她问他要不要一起出门,欣然?点头应允。

*

皇宫。

小皇帝易流川在自?己的寝宫,挥退了所?有侍候的人,坐上?了床。

在他的龙床与墙壁衔接的地方,用?力一按,墙上?便露出一个小小的抽屉,里面是一个刻着暗色龙纹的木盒。

小皇帝伸手将?木盒打开,从中拿出了一枚烟花。

这是齐王落败的前一夜,让人送给他的,并且告知了他龙床边的机关。

那个送他东西的内侍应该是齐王在皇宫里埋的最深的一枚棋,完成任务之后,当夜便投了井。

看着手中的烟花,除了分量有些重之外,样子平平无奇,他不知道这东西能干什么,只知道齐王说此物可致裴仞于死地。

小皇帝的心里当然?不大信,要是齐王有什么厉害的东西,能让摄政王掌控朝政这么多年?

但是,小皇帝咧开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试一试总是可以的嘛。

他也想?看看,这齐王叔经营多年,藏的杀招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叫来了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唯一信任的李福,让他把这个东西,送去给醉春楼的含烟姑娘。

*

宋迢的出门计划被耽搁了一会儿。

因为她听裴仞说竟然?从昨夜一直忙到?了早晨,不仅觉没睡,连饭都忘了吃。

她心疼坏了,硬是按着他吃了早饭喝了汤药,又逼着他在流云居小睡了一会儿,到?了晌午的时候,才带着一行人出了门。

马车从大街上?驶过,宋迢掀开帘子望向外面,可能是因为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帝京街上?也比往常繁华了许多,很多小摊贩的摊位上?都摆上?了喜气洋洋的过年物品。

裴仞对这些无动于衷,宋迢也是,因为她今日出门的主要目的,不是购物不是玩乐,而是八卦。

只是在路过一家首饰铺子时,裴仞才询问道:

“要进去看看吗?”

宋迢摇了摇头,放下了车帘,示意赶车的凌霄不用?停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