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的事,徐鹿鸣早早地在信里说过,对于去见他?,姜辛夷没有抵触情绪,反而是见到桌上堆成小?山一样的银子,不解地问:“突然之?间,给我这么多钱做甚?”
“我爹……给你的聘礼。”徐鹿鸣一开口,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谁有他?们这样谈恋爱的,刚开始谈,就拜过堂成过亲,见完双方父母,这连聘礼都?下好了。
姜辛夷见徐鹿鸣这样,逗了他?一句:“只是你爹给的?”
“……还有我给的。”徐鹿鸣想到刚刚从空间取银子的时?候,也没瞒着姜辛夷,耳朵有些发烫地补道。
“行。”姜辛夷逗到人,一点?都?不扭捏地将?这些银子收到自己的厢笼里,过来抱了徐鹿鸣一下,“谢谢老公。”
“老公?!”
徐鹿鸣有点?被这个称呼吓到。
“是啊。”姜辛夷也跟徐鹿鸣数,“你看,我们见过双方父母,还拜过堂,现在更?是连聘礼都?下了,我不叫你老公叫什么?”
好像是没有毛病。
徐鹿鸣想了想,没想出哪里不对劲来,心跳如鼓,头脑发懵地给张禄准备物什去。
姜辛夷坐在视线最好的窗边,见他?一会儿?拿出一堆频果,一会儿?又放出一堆鸽子,就是拿不对东西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纯情的小?孩逗起来真好玩。
本以为他?这个状态还会持续几天?,谁知道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徐鹿鸣把他?拉到暗处,给了他?一个满满的拥抱,轻轻在他?耳边说:“老婆好。”
这下,姜辛夷笑不出来了,轮到他?面红耳赤,心跳如鼓,跟着徐鹿鸣往镇上走的脚步都?有些慌乱。
好在外面的风大,很快便把他?的燥热吹散,不然姜辛夷都?怕自己今天?要出大糗。
“……”
为了装大商人装得像点?,张禄在镇上租了个大宅子。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兜售出去不少货物,镇上很多人都?认识了他?,想要跟他?结交的人不在少数。
大过年的,门前围了不少马车不说,徐鹿鸣甚至还见着两个采买营里脸熟的队官,提着礼在门口等着拜访。
也是,南方来的大商人,手头上什么物资都?不缺,可不就是他?们这些要采买的官儿?,需要拉拢的对象么。
这两个队官见到徐鹿鸣这个军资库公敌,竟然也要拜访他?们想要拜访的人。想到营里新来的官儿?,开年后要搞的什么新队伍与他?们竞逐的事儿?,心头蹭的一下起了火。
都?是因为这个徐鹿鸣,原本他?们只需稳稳当?当?地完成上峰安排的差遣即可,开了年却要像头骡子似的,不停地拉磨上工。不然叫新队给比下去,让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对徐鹿鸣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待到徐鹿鸣和姜辛夷上到近前,不住地拿话刺他?:“怎么,你也看上了这户商人啊,告诉你,没戏,人家?其他?商人都?接待不过来,还能出来接待你?”
徐鹿鸣听出了他?们的不待见,一点?都?不生气,好脾气地笑道:“试试嘛,万一人家?跟我合眼缘呢。”
他?正?愁怎样才能让人知晓,他?跟这个西南来的大商人搭上了线,他?有来物资的路子。有了这两位队官的助力,想必要不了多久,整个营的人都?会知晓此事。
给他省不少力气呢,他?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哪里会跟他?们置气。
两位队官听完徐鹿鸣的话,心里鄙夷,这小?子脸也未免忒大了些,人家?认识你吗,你就觉得你合人眼缘,当?自己貌比潘安呢,让人家?见一面就难以忘怀,非要拉着你纳头结拜?!
正?这样想着,张府的门开了,这两位队官顾不得这些想法,和其他?商人一样,一哄而上地想上去递帖子。
原本只是开门想出去买些物什的张禄见到如此多人,吓得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然而,他?扫了眼门口的人群,见到站在人群后面,鹤立鸡群的徐鹿鸣,两眼放光地从门里走了出来,激动地拉上他?的手:“哎呀,小?兄弟,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一瞬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下来,全都?羡慕地瞧着徐鹿鸣,不知道这小?子走什么好运,叫这位西南商人瞧上了。
而刚刚拿话刺过徐鹿鸣的两位队官,傻了傻眼,这小?子嘴开过光,还真合上眼缘了?
张禄不管其他?人,一味地按照徐鹿鸣的剧本来:“上次我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多亏你把我从冰窟窿里拉出来,不然我这条命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徐鹿鸣经他?一提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惊讶道:“原来是你啊!”
“是是是,恩人请随我进府来。”张禄拉着徐鹿鸣好一顿热情地把他?往屋里引。
看得其他?人一阵艳羡,艳羡中还带着点?嫉妒,怎么救人的不是他?们呢?
两个队官也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般戏剧性?的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升出股后悔来,要是刚才没拿话刺徐鹿鸣就好了,说不得还能等徐鹿鸣出来,帮他?们引荐引荐,现在不用说,一定没戏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被外头的人给撕了。”进了屋,张禄放下在外头跟徐鹿鸣做戏的嘴脸,以自己最真实的面容面对他?。这会儿?他?才注意到徐鹿鸣身旁的姜辛夷,问道:“这是?”
“这是我夫郎,长丰县的现任医官。”徐鹿鸣不留余力地介绍姜辛夷。
长丰县的人谁不知道姜辛夷救治鼠疫的事,张禄诧异:“久仰久仰!”
姜辛夷微微颔首,并不在意这些名?利。
张禄便收回目光,跟徐鹿鸣说起话来:“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卖完了,这是账本和银票。”
徐鹿鸣空间里的东西看似很多,但都?是些粮食肉类,卖不上太高的价钱,一通划拉下来,张禄也只卖出二百两。
先前徐鹿鸣已经拿了五十两,这会儿?张禄只给了他?一百五十两的银票。
徐鹿鸣在意的不是这些钱,翻了翻账本,便取出那五十两银票递给张禄:“最近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这是你应得的。”
“这么多!”张禄拿着银票不敢置信。
他?本以为这次总共才卖两百两,徐鹿鸣还要跟军营里的其他?人分账,至多给他?一二十两就很好了,没想到竟有五十两之?多!
有了这些钱,半年之?内,他?母亲的药钱都?不用愁了。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徐鹿鸣的时?候,姜辛夷也插了句话:“你母亲的病可是因体内积水过多而造成的?”
“是!”想到姜辛夷可是连鼠疫都?能医治的神医,张禄瞬间一个激灵,“腹部积水过多,排不出来,犹如怀孕般鼓胀。”
姜辛夷点?了点?头,道出病因:“症瘕,多数妇女产后护理不当?,又多年不医治,积聚成病,又名?积聚,回了西南,你把她安置到县衙医馆来,我或可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