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月就把一个小白教成了工业大拿?还是一个人带一个工业园区的那种。……好玄幻。
最后徐鹿鸣从空间里掏出个用木头做的按压式酒精瓶,交给姜辛夷:“这个木头里面嵌的是玻璃,我吹得很薄,不是很重,以后你出门就把这个放在袖子里,问诊洗手会方便很多。”
没办法,姜辛夷不喜欢拿医药箱,什么东西都往袖子里放。为此徐鹿鸣还特意趁他晾晒衣裳的时候,悄悄观察过,发现他在袖子里缝了许多暗袋。每个暗袋都有它的用处,装上东西既不会碍事,也不会累赘。
姜辛夷接过这个不是很重,还能把按压头给收回去的玻璃木瓶,摩挲着上面徐鹿鸣刻意雕刻在表面的辛夷花。
突然有种穿越了千年时光,回到现代,他需要什么,点点手指就能获得。再也不需要担心,在这个时代哪哪都不便利的问题。
果然,下一刻。
徐鹿鸣扬起他那青涩还没长开的脸,略带点儿得意地对他说:“我厉害吧,以后你缺什么了,尽管跟我说,保管让你在古代也能过上现代生活,不吃这个朝代落后的苦。”
他脸上的笑容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夺目。姜辛夷慌乱地挪开眼,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要钱么?”
“不要啊。”徐鹿鸣扬起唇,笑弯眼,“永远对你免费。”
“……”
五月下旬,梯田里的油菜籽迫不及待地要从果荚里蹦出来了,姜家全家老小齐上阵,连姜辛夷都没逃过,一起去地里帮着割油菜,打油菜籽。
这还是徐鹿鸣第一次看见姜辛夷干活。他脱下青衫穿着灰扑扑的短褐,扎紧袖口,一点都没有矫情地拿着镰刀,有模有样地割油菜秆。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垄地就被他给割了出来。
徐鹿鸣也不遑多让,他拿着连枷在铺着油布的油菜秆上面,一下又一下地打着这些干掉的油菜,将果荚里的油菜籽全部打出来,由赵二娘拿筛子晒掉果荚壳,让姜大年背回去摊在院子里晾晒。姜紫芙则拿着响竿负责驱赶鸟类。
一家人齐上阵,没两天,地里的油菜便收完了。赵二娘留了些缴田税,其余地背去镇上榨油坊,全榨成油。等徐鹿鸣和姜辛夷拜堂那日做宴席好用。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那个曾经被徐鹿鸣和姜辛夷救治回来的猎户刘武,可能因为听进去徐鹿鸣的话,伤好后,就落户在绥鱼村。
他说:“这里有姜大夫在,我以后有个皮破血流,伤筋动骨的病,找他医治也方便一些。”
因为他的银钱不够起一座新屋,先在村里赁了一间老房子。待他收拾好,徐鹿鸣给他送了些麦子、稻米之类的五谷,祝贺他乔迁之喜。
在他的感谢声中,徐鹿鸣和姜辛夷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拜堂日。
第21章 第 21 章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六月初八, 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为了这日,姜大年?和赵二娘两人,准备颇多。早早就?给村里人和一些外村的亲戚说好,这日要到他家来吃席。
提前一个月开始攒席上要用?到的鸡蛋。去镇上跟杀猪匠说好这日要半扇猪肉。甚至很早地就?扯了红布回来, 给徐鹿鸣和姜辛夷一人缝制了一套喜服。
徐鹿鸣瞧着这套样式简洁, 但针脚细密又极为合身的婚服, 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做出来的, 心疼赵二娘:“婶婶为何不在镇上买, 做这个多费眼睛。”
是人就?没有不爱听好话的, 赵二娘被徐鹿鸣哄得满脸带笑:“镇上买得不合身, 何况这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虽然心里清楚这拜堂就?是装个样子, 但是装样子也要装得有模有样,不能?让旁人挑出错来。
否则百密一疏,岂不是白装了。
因此姜大年?和赵二娘是真的把徐鹿鸣当自家哥婿,在给两人筹备拜堂的。
村里人一年?到头都很难遇到件大喜事,姜辛夷和徐鹿鸣拜堂这事儿, 算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事。提前好几日, 就?有相熟的婶子们上门来帮忙打扫屋子, 铺喜被。把成?亲该有的礼数都做足了。
不过,大家都以为姜辛夷在这里拜了堂还会跟着徐鹿鸣回凉州去,再举行一次正式的婚礼。
期间一个劲地问徐鹿鸣:“小?徐啊,你们凉州成?亲都有哪些习俗,我们这儿也能?遵循,到时候木兰跟你回了凉州,也能?做到心中有数不是。”
徐鹿鸣这个从未成?过亲的,哪知?道成?亲都有些什?么习俗,只能?大概讲了讲, 他在别人婚宴上看到过的。
这件事也给徐鹿鸣提了个醒,不能?光拜堂,还得给姜辛夷找两个靠得住的“夫家人”。不然他拜完堂,拍拍屁股一走,不带姜辛夷离开,村里不知?又要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
因此徐鹿鸣在拜堂前刻意?带了四?罐蜂蜜并两匹布,到郭孝荣和孙晓宗家里,郑重邀请他们去绥鱼村喝喜酒。
徐鹿鸣经过姜辛夷一点拨,人情?世故一下就?提了上来。先前孙晓宗因抓错人的事被崔十九踹断腿,他得知?这事,提着礼,上门探望过一回。
这让郭孝荣和孙晓宗两人觉得徐鹿鸣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是个可以深交的人。因此他一上门拜托这事儿,两人一口?答应:“行啊,这吃喜酒的事,可是个好事,就?算你不邀请我们,到了那日,我们也会上门,主动讨杯酒喝。”
一切事宜准备完毕,徐鹿鸣本以为拜堂这日,走个过场也就?完事了。
可当他看见一袭红衣,牵着红绸,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在村里人的簇拥下,一路明艳夺目地向?他走来的姜辛夷,心脏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恍惚间,他有种自己?真的在娶姜辛夷的错觉。
这个想法一出来,徐鹿鸣自己?都唾弃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姜辛夷这种聪明、家里富有自己?还有本事的,他是怎么敢想的!
压下心头的不切实际,徐鹿鸣热着一张脸,接过姜辛夷递过来的红绸,与他共执这条寓意?幸福美满的牵巾。
“哦哟,新郎官害羞了!”
这会儿夜幕降临,姜家院子点满了各式烛火,微黄的灯光映衬得他的脸与周围扎着的红布一样喜庆。
宾客们几乎都到齐了,大家挤挤挨挨地凑上前,见证这对新人行拜堂礼的高兴时刻。有那好事的青年?,看到徐鹿鸣脸的一瞬,立马不怕事地起哄起来。
拜堂讲究的就?是个喜庆,因此这青年?一起哄,周围的人非但没有埋怨他,反而跟着起哄道:“我们木兰今日这般好看,连我看了都脸红,小?徐可是马上要入洞房的新郎官,能?不害羞吗!”
徐鹿鸣的脸登时烫得都快冒烟了。
但他不知?道,他的脸越红,大家笑得越开心。还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孩,见气氛如此好,手?拉手?转圈圈地喊:“新郎官害羞咯!害羞咯!”
一时间,姜家院子笑声震天。
“没事的,这种时候就?是要热闹才好。”就?连牵着红绸的姜辛夷也满眼含笑地向?徐鹿鸣看过去。
徐鹿鸣嗔他。不许他笑话自己?。
惹得姜辛夷更乐呵了,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徐鹿鸣通红的脸颊。指尖却被他脸上的温度烫得直发麻。
尤其是徐鹿鸣红着一张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跟含着泪似的,带着点儿委屈地看着自己?。姜辛夷捏过徐鹿鸣脸的手?,突然就?有种被烙铁烙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