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把出小姑娘的身体状态,气得手都?在抖,在身上到处摸了摸,没摸到银针和药材, 想起他们进宫,这些东西入宫的时候要盘查就没带,便给小姑娘喂了些灵泉水。

怕小姑娘会被迷药影响,姜辛夷一直把着她?的脉,数着她?的心?跳算时间?,每隔一刻钟就给她?喂一次灵泉。

直到小姑娘的迷药劲儿过去了,迷迷糊糊醒过来说:“好?撑。”

姜辛夷松下一口气。

他拉住小姑娘要去揉眼睛的手,轻声说:“绵绵,我们被人掳走?关在一个匣子里,你看看你有办法打开这个匣子吗?”

小姑娘睁开眼,见?四周黑漆漆的还以为天还没亮,听到姜辛夷的声音,这才想起,她?和阿爹在宫里倒塌出来的废墟上救人,救着救着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阿爹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宫人拿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死死拽着阿爹衣裳不让歹人把他托走?,张嘴就要喊,被一块捂了口鼻。

小姑娘过了年就七岁了,平时没少到处听人讲故事,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稍稍起身,手放在匣子的顶上,用力地往上顶了顶。

“咔咔”

匣子传来几道清脆的声响。

姜辛夷朝声音来源处看去,见?到钉在匣子边缘的钉子,心?里直犯冷意。

匣子这样小,里头的空气也不多,还把四周都?给钉死了,这是?想把他俩给活活闷死在里面。

他蹙起眉心?,不太明白谁想要他性命。

不过,他既然?是?在宫里出的事,那总归跟宫里人、皇家脱不了干系。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赶紧帮着绵绵一块使劲把头顶的盖子顶开,只有活着回去,才能把幕后黑手给找出来。

“唔……”

徐鸿雁顶了一会儿,匣子被顶开一条缝隙,她?呼吸到外头的空气,把刚被姜辛夷喂了一肚子的灵泉水,全?给吐了出来。

匣子就这么大,她?全?给吐姜辛夷身上了。

姜辛夷也不嫌弃,拿干净的里衣给她?擦了擦嘴,吐出来的都?是?带着迷药成分的水,吐出来好?。

“阿爹,我们被装在一辆马车里。”

小姑娘吐完,舒服了许多,又去顶了顶匣子,这次匣子的缝隙更大了,能看清外头的情形了。

“嗯。”

姜辛夷点点头。

不用小姑娘说,他已经感?受到马匹奔跑时的颠簸,以及外头时不时传来的刀剑触碰的声音。

听声音,外面骑马的不低于十?几号人,就算他和绵绵从匣子里出去了,也不一定能从这么多人手里逃脱。

小姑娘问:“阿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姜辛夷想了想:“先从匣子里出去。”

匣子里的空间?太小了,想跑都?没地方跑,出去了,活动空间?变大,就算他跑不掉,好?歹也能让小姑娘跑掉。

同一时间?,外头带着马车狂奔的一队人马,感?受到身后不断有人传递来的情报,为首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神情不悦地骂道:“该死的,怎会追得这么紧。”

明明他们掳到人的第一时间?就出宫出城了,就算宫里的人很快发现这两人不见?了,搜寻也要废好?大一翻功夫,怎么可能这么快追上来,出了城都?能发现他们走?的哪条道路。

“啾”

深冬的天,冷风嗖嗖的,不少动物都?猫冬了,但天上的鹰鸠们还得出来不停地觅食。

为首的头领抬头望了望天,天上的鹰鸠很多,全?都?跟小黑点似的跟着他们,他也不确定这里头有没有猎鹰,但他想来人家追得这么紧,肯定是有能够追踪的东西。

他们都?没跟人接触过,那东西肯定不是跟着他们的,一定是?跟着车上那两人的。

头领策马狂奔的时候,思绪不停地翻飞。

跑了一夜,人困马乏的,不快点把身后的人甩掉,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要想把人都?甩掉,要么把车上那两人都?丢了,要么……

头领看着道路两旁一望无际的山林,突然?停住马下令道:“别在道上跑了,全?都?进山。”

其?他人虽然?不解,但还是?全?都?听命令地往山里奔去。只有驾着马车的那个人疑惑地问:“头儿,我这马车怎么进山。”

大冬天的,地都?冻住了,骑马在山里跑,小心?点不会留下痕迹,可马车这么大,在草上一压就是?一道车轱辘印子,想遮掩痕迹都?遮掩不了。

头领想了想:“把匣子抱上,马车不要了。”

驾马车的人皱眉:“反正匣子都?被订死了,随便找个山崖丢了完事,还带着干啥啊。”

他们这可是?逃命,谁愿意逃命,还是?在山里逃命,带偌大个匣子累赘的。

头领却不这样想。

后面的人追得这么紧,要是?叫他们发现匣子里的人出了事,那还不得完了命地搜捕他们。

找不到匣子,他们就不清楚人到底有没有出事,做事总得顾及几分。

何况有人在手,若当真叫人追上了,他们还可以拿人做挟持,给自己搏一个逃命的机会。

他冷着脸道:“服从命令。”

驾马车的人没法子,只得停下车来,往身后的车厢里走?去。

此时,姜辛夷和绵绵刚从匣子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