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徐鹿鸣的下属,徐鹿鸣要给他指派事?情,他难道?还能?拒绝吗?

徐鹿鸣见杨兴领悟,没再多说,喝完酒吃完饭,把他领至书房。

“实不相瞒,今日请你过来,着实是有一桩事?要与你商谈。”徐鹿鸣也没跟杨兴弯弯绕绕,“你在皇城司这?么多年,想?必很清楚司里哪些?人是高指挥使的人吧。”

“徐大人这?是要把司里的弟兄们都给清理一遍吗?”杨兴心头一跳,方?才他就料到徐鹿鸣要他办的事?恐怕不小,不然他哪值得徐鹿鸣这?般拉拢。

如果徐鹿鸣敢跟高东宝硬刚,拿回?白天的当值权,他倒也不是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对上杨兴忽然间炯炯有神的眼睛,徐鹿鸣摇头:“不是,是另外的事?。”

高东宝在皇城司里根深固蒂,动?他的人,不就明晃晃地告诉高东宝,我要跟你开战吗?

这?人上头有皇城史撑腰。

徐鹿鸣背后说是有九皇子,不过是狐假虎威,拉大旗作虎皮罢了。

真?要靠上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鹿鸣当下还是以求稳为重,高东宝吃肉,他要喝汤。

“哦。”杨兴的眼睛暗淡下去。

不敢跟高东宝开战,抢他的生意有什?么用,万一把高东宝惹恼了,人家反扑回?来,他们只会死得更惨。

杨兴在高东宝和徐鹿鸣之间犹豫不定,迟迟没下定决心。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不答应也没什?么。”徐鹿鸣没有逼他,还给了他一叠姜辛夷做的药膏,“听说你母亲去年大病了一场,这?是我夫郎亲手做的去湿除痹的药膏,你先拿回?去给你母亲用用,看看有没有用。”

杨兴愣了愣,徐鹿鸣的夫郎可是京里好多人想?求都求不到的神医。

“拿着啊。”徐鹿鸣看他发愣,把东西直接塞他手里。

这?还是昨夜,他和姜辛夷夜谈的时候,姜辛夷与他说的:“你要拉拢人,不能?直白地给人银钱,他母亲既然大病了一场,想?必他母亲的病,就是他心头的一大负担,送礼要送到心坎上。”

“……谢谢。”杨兴抖了抖唇。

徐鹿鸣要送他钱或者别?的东西他还能?拒绝,可徐鹿鸣送他姜太医的药膏,他委实拒绝不了。

承了人家的情,杨兴也没把话说死:“这?事?儿我再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给徐大人回?复。”

徐鹿鸣摆手:“不着急。”

“……”

杨兴一走,回?家吃午饭还没去上值的姜辛夷问徐鹿鸣:“谈成功了吗?”

徐鹿鸣摇头。

姜辛夷好奇:“那你就不怕,他把这?事?儿告诉高东宝?”

讲实话,先前徐鹿鸣是有些?怕的,但跟杨兴聊了聊,他反而不怕了:“他想?撺掇我跟高东宝硬面刚呢,可能?对高东宝积怨已久,就算不答应我,也不至于投敌吧。”

姜辛夷闻言笑了笑:“还有这?事?呢,看来你们这?位高指挥使在司里也不全然大权在握嘛。”

“你在弄什?么?”徐鹿鸣没再说工作上的事?,凑到姜辛夷身旁,看他把各种?药材摆弄进一个礼盒里问道?。

“慕荷在家里待得太闷了,想?出去做点事?。”姜辛夷也没瞒着他,“她现在有身孕,我也不好安排她进太医院,想?让她在外头的医馆坐坐馆,你们皇城司消息灵通,京城有好一点的医馆吗?”

姜辛夷熟悉的药铺医馆都是些?南方?医馆,京城家大业大,南方?的产业不一定进得来。

好歹是自己的妹妹,又有身孕在身,姜辛夷还是想?找个靠谱点的地方?。

“我回?头去问问。”徐鹿鸣还真?没关注这?上头的事?,打算回?到司里,找个勾当仔细打问一番。

“好端端地怎么在家里闷起来了?”徐鹿鸣好奇这?个。

徐府人多,又不限制他们自由,姜慕荷平时在家还能?帮姜辛夷教导一下姜紫芙和李净慈呢,怎么会无聊。

“跟公?婆住一起,公?婆天天盯着,她能?自在吗。”姜辛夷摇摇头。

自古婆媳不两立。

除非有一方?愿意忍让。

以前曹家小门小户,穷得都吃不上一顿饱饭,能?够娶到姜慕荷这?样的女子,那就跟祖坟上冒青烟似的,当然得把她供着。

现在姜慕荷怀孕了没有做官,曹俊虎在外头做事?,有了些?能?耐,免不了就会在姜慕荷耳边说两句闲话。

要说他们有多坏吧,也没有,就是偶尔说的话有些?膈应人。

“这?应该跟小虎说啊,让小虎去解决。”徐鹿鸣听罢,觉得他俩还是不要掺和进姜慕荷的家务事?里比较好。

姜慕荷和曹俊虎的感情很稳定,他们对姜慕荷爱护,看不顺眼曹家父母是应当的。可是曹俊虎会怎么想?,那是他的亲生父母,纵使他们有千般不是,是不是也不该外人来说。

“慕荷跟小虎说了,小虎最近在找房子想?办法把他们搬出去呢。”姜辛夷对曹俊虎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有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和稀泥。

和稀泥的男人最恶心。

想?到这?点,姜辛夷问徐鹿鸣:“家里来信说,大哥今年要下场,下完场可能?就要成婚了,成婚后,爹娘恐怕也要来京城,到时候你爹娘和我爹娘住一起,要是有矛盾怎么办?”

“那不能?够。”徐鹿鸣摆手,“自古父母跟长子,我爹娘上京,那也是跟我大哥大嫂住一起,不会到我们这?儿来的。”

提起大哥,徐鹿鸣不禁想?,大哥从情伤里走出来了吗,有心仪的女子、哥儿了没。

姜辛夷放下手上的药材,把徐鹿鸣的脸捧起来:“我说万一呢,万一我父母要跟你父母住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