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爹,不能不匀。”徐凯南拉住要回绝的徐老大,“自家麦子长势太碍眼了,不匀水,保不齐有?人使坏。”
“可匀了水,咱家麦子也长不了这?样好啊。”徐老大为难,村里这?么多人,他们怎么照顾得过来。
徐凯南:“我们也可以效仿村里水井,每家每户定量提水啊。”
徐鹿鸣挖的这?个水窖很大,供给家里完全绰绰有?余,剩下的供全村人肯定不行,但?一家匀一些还是可以的。麦子过了返青期就不用浇水了,徐老大觉得也行:“那?你?说这?水怎么匀?”
徐凯南想了想道:“一家一天十?桶吧。”
西北麦子本就用不了多少水,十?桶刚好能浇一亩地。麦子出芽期压根用不了五十?天,浇不完五十?亩地,村里人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那?就这?样吧。”徐老大应下。
村里人一听,徐家愿意一天匀十?桶水给他们,全都大喜过望,谁还管这?水浇不浇得完所有?田地,当天就提着水桶来徐家水窖提水。
得知这?个想法是徐凯南提出来的,村里不少都夸:“哎呀,凯南长大了,都知晓为家里分忧了。”
“能说亲了,我家有?个侄儿,长得还不错,要不介绍给你?相相。”
把徐凯南赌得脸颊涨红:“婶子,我才十?六,还小。”
“不小了!”村里人一听这?个年纪,更来劲,“刚好是成婚的年岁。”
吓得徐凯南不敢再在水窖旁帮着提水,躲回家里,死活不肯出门?。
气得钱慧芳直揪他:“人家要给你?相看,你?就先应着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应下,好的都叫别人挑去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才不会。”徐凯南梗着脖子,“没?准我以后也能学二?哥,撞大运找到个像二?嫂那?般,好看有?本事的!”
“你?可就吹吧。”钱慧芳把嘴一撇:“你?能有?你?二?哥的本事?!”
“……”
“水都烧好了吗?”
西南,徐鹿鸣拿着他在空间里做好的药皂,走进他们的卫所,问钱贵等?人。
“都烧好了。”钱贵从灶房走出来问徐鹿鸣,“老大让我们烧水做什么?”
“洗澡。”
“不用吧,我昨儿才冲了澡。”钱贵闻言面色一苦,他最不耐烦洗澡了,“让申铁洗吧,他最爱洗澡了。”
申铁听了这?话,忙往一边闪:“谁说我爱洗澡的,我就爱臭着,你?可别乱污蔑人。”
徐鹿鸣一手一个将他们按住,笑道:“今儿谁都别想跑,所里所有?人都得洗。”
“啊!”
卫所里顿时一阵哀嚎。
“啊什么啊,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今儿这?澡,我得看着你?们洗,谁要洗不好,我就扣谁俸禄。”徐鹿鸣好笑,可能生?在西北的缘故,他的这?群手下都不怎么爱洗澡,夏天最热的时候,拿凉水冲冲就算是洗过了。
臭倒是不怎么臭,可身上?的皴那?铁定是很厚的。正好他的药皂做了出来,不找这?些人实验找谁实验去。
“我洗我洗,我一定好好洗。”钱贵油滑得很,一听要扣俸禄,立马转变了风口?。
其他人觉得他奸诈得很,这?么快就在老大面前卖了乖,瞪了瞪他,跟着附和道:“我们也洗。”
“很好,都提着水去浴室吧。”徐鹿鸣很满意他们的识时务,转身去浴室等?着。
“老大,怎么洗?”很快钱贵他们便提着水进了浴室,脱了衣裳问。
徐鹿鸣把药皂递给他们:“你?们一人拿一块,试试看看能不能把身上?的皴洗掉。”
“好嘞。”
浴室里很快便蒸腾起热气,一开?始大家都没?把徐鹿鸣拿给他们绿色的药皂当回事,可当这?药皂在身上?打起了沫子,身上?的皴随着这?些沫子剥落,落到地上?化成一地的黑水。
他们吃惊道:“老大,这?是什么胰子,也太神奇了,几乎没?怎么搓,这?些皴就掉了下来。”
“药皂。”徐鹿鸣也没?瞒着他们,向他们问道,“你?们觉得这?个皂卖十?文?贵吗?”
“十?文??才十?文??”他们纷纷不可置信道,“这?么好的胰子,百文?也卖得!”
徐鹿鸣听着这?些嫌便宜的话,心里有?数了。
他又?问:“你?们用了这?皂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身上?不舒服的?”
“不舒服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儿凉。”申铁憨憨道,“感觉身上?哪里都凉凉的。”
“你?那?是皴太厚,全都洗掉了,能不凉吗?”牛轱辘在后头笑话他。
申铁不服输地转身:“就你?干净,看看你?脚下的黑水,待会儿冲地板都要用十?几桶水!”
“你?放屁!”
浴室里打闹声一片,徐鹿鸣见他们没?有?不舒服过敏的,心想,这?些人太糙,压根试不出来什么,还得找些皮肤娇嫩的人实验才行。
就是他身旁的人都是平头老百姓,上?哪儿去找皮肤娇嫩的?
晚上?回到家,姜辛夷递给他一封拜帖:“我们县令给你?的,请你?去醉香楼吃饭呢。”
县令耿元亮先前以为徐鹿鸣就是个商人,对他压根就不重视。可这?次徐鹿鸣带着二?三十?号人来长丰县,还办起了个西北军卫所,所里的人都叫他指挥使。
他瞬间想到去年逼迫人家给药片的事来,面色吓得发白。能出来治卫所的指挥使,哪个不是在军营里有?后台有?背景的。
他那?一下别管得没?得罪徐鹿鸣,一个赔礼道歉的态度总是要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