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嘟嘟囔囔的道:“您是我嫡亲的外祖父,我要是贱人,那您是什么?三舅母这话,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前面的犹可,听到这,惠帝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龙案:“放肆!”
蒹葭立刻趾高气扬起来,昂着下巴看着陈王妃:“听到没?外祖父说你放肆呢,可见你是多么放肆!”
惠帝:“……”
朕说的是她吗?朕说的是你个混账东西!
蒹葭:只要没点名,说的就不是我。
第30章 发财了,发财了
惠帝发怒,殿内伺候的人跪了一地。
王有才吓得心肝乱颤:娘咧,这小祖宗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啊!真是要了命了,敢当着面暗戳戳骂皇上是贱人的,这小祖宗绝对是第一个!
陈王妃更是吓白了脸,跪在地上身体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
陈王狠狠地瞪她一眼,磕头道:“父皇息怒,都是明艳的不是,等回去后,儿子一定仔细教导她。”
蒹葭哼哼唧唧的点头附和:“三舅母确实该再学学规矩了。三舅舅我跟你说,你不知道三舅母有多嚣张。她竟然跟我二婶说,只要她一句话,就能罢免了我二叔的官职。”
“我外祖母身为中宫皇后都不敢说这样的话,三舅母竟然随意的就说了出来……诶?不对,三舅母不会真干过这样的事吧?所以才说的如此笃定?”
蒹葭凑到三皇子跟前,歪着头,一脸好奇的问。
三皇子很想对她大吼一声:“滚!”
可是他不敢,因为惠帝此时也在盯着他,等他一个解释。
帝王都多疑,惠帝也不例外。
如果只是寻常的欺男霸女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可涉及到官员任免这样的事情,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如果陈王妃一句话就能免掉一个六品官,往深处想,五品官、四品官,是不是也能随意任免?
陈王妃尚且如此,陈王呢?
这涉及到国之根基,问题就严重了。
陈王没想到还有这样大的一个陷阱等着他,心里憋屈又愤怒,不是让孙明艳去镇国公府赔罪么?怎么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陈王妃这会都吓死了,她没想到,她不过随意说了几句威胁人的话,长平这小蹄子竟然就捅到了皇上面前,还当做一件正儿八经的事告了她一状。
看向来温和的陈王瞪着一双要吃人似的眼睛看着她,陈王妃心里懊悔不迭,向上哭着磕头道:“皇上明鉴,臣妇就是随口一说,吓唬吓唬镇国公府的二夫人罢了,哪里真能罢免朝廷官员?就是王爷,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蒹葭又叫起来:“外祖父您听到了吧?她亲口承认的,她跑到我们镇国公府吓唬恐吓人,现在您信了我脸上的伤是她打的了吧?”
“呜呜呜,可怜我四岁丧母,磕磕绊绊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还要被人赶到家里面欺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
陈王正想顺着陈王妃的话解释呢,被蒹葭这么一打岔,解释的话堵在了嘴里,再也说不出口。
陈王心里那个恨就别提了。
他也是上位者,怎么会不知道上位者一旦起了疑心,后果会有多严重?
可最佳的解释时机已经错过,此时再说,仿佛显得他心虚,急于撇清关系似得。
没奈何,只能暂且按下,以后再找机会澄清了。
惠帝也被蒹葭的话暂时的转移了注意力。
看蒹葭这样一副泼皮无赖的做派,惠帝眼角直抽抽。
就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派,别说皇家公主了,就是市井人家的年轻女孩也做不出来。
也不知道他这外孙女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都学了些什么?
还有这得罪人的本事,比当年的镇国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才回京几天,得罪的人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了。
这样浅薄无知,又瞻前不顾后的性子……惠帝忽然觉得,即便他不捧杀,蒹葭也能凭一己之力把自己作死,把镇国公拉下马。
如此想着,阴郁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一脸无奈又宠溺的对蒹葭道:“不许胡说,什么死不死的?有外祖父呢,谁敢欺负你?陈王妃不对,朕让她向你赔罪,如何?”
蒹葭哼哼唧唧:“她是长辈,孙女哪儿敢让她赔罪,道歉的话就免了。”
陈王妃脸色缓和些,心说这贱丫头还算有几分规矩,知道她是长辈,受不起她的道歉。
却听蒹葭继续道:“我听说三舅母手下有一座金楼、两处温泉庄子和一片马场?外祖父您也知道,我自小在山里面长大,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心里对这些十分向往……”
一边说,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惠帝。
惠帝咳一声,看着陈王夫妇:“长平回来,你们作为舅舅和舅母,就没什么表示?”
陈王:“……”
陈王妃:“……”
陈王妃的脸都绿了。
蒹葭提的这几处,是她手里最值钱的铺子和庄子,更别提那一处马场了。
那处马场名义上是她的,实则是陈王的,里面数百匹良驹,是陈王这些年从各地搜罗来的,养在马场内用来拉拢朝中武将。
蒹葭张嘴讨要马场,皇上又发了话,自然不可能把空荡荡的一座马场给她,里面的马驹也得给她,这不是剜他们夫妻的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