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支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怒道:“王统领难道就任由他们抓人?”
不是他瞧不起万安郡的士兵,而是王统领自己就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身经百战,他带领的亲卫也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这些人要是发力,没有几千府兵,别想把他们留下。
她就不信,万安郡郡守敢调动当地士兵围杀王统领。
武大无奈:“统领拿出了田家军的令牌,对方不认,说统领他们是冒充的。统领又怕打起来后对方会借此构陷国公爷,因此没有动手,这才被抓入大牢里面。属下收到消息后,立刻过来禀报,还请公主救救王统领和弟兄们。”
蒹葭皱眉,心里虽然明白王叔的顾虑,却不赞同。
对方明摆着找事,王叔等人被关入大牢后,怕是会遭罪。
想到此,顿时坐不住了:“你起来,跟我一起去东宫。”
万安郡的郡守是肃王的人。
前一阵子刑部尚书府才因为勾结鞑靼细作的事情覆灭,转头勾结细作的事就扣到了王叔头上。
一旦坐实,别说王叔等人性命不保,连她父亲都要受牵连。
救人如救火。
她必须在对方屈打成招之前,将人给救出来。
这种时候,只靠她自己硬莽根本没用,时间来不及。
去找惠帝……得了吧,她这位好外祖父巴不得田家军倒霉呢,求他说不定会死得更快。
……
东宫
听说蒹葭去而复返,太子愕然:“不是刚离开吗,怎么就回来了?”
蒹葭把王叔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些钱是我交给王叔,让他买粮草送往北境,给将士们的。现在粮草被劫,还给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怕他们屈打成招,所以想请舅舅出手,先把人给救出来再说。”
太子神色严肃起来:“你别急,我这就让人拿着我的令牌,去万安郡要人。王成,你亲自带人去!”
王成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答应一声,拿了令牌就走。
武大急忙忙跟着带路。
太子宽慰蒹葭道:“放心吧,王成出面,万安郡郡守不敢抗命。”
蒹葭点点头,总算放下心,发狠道:“敢打田家军的主意,他这个郡守当到头了!”
太子想的更深一些:“肃王是个谨慎的,才吃了大亏,短时间应该不敢找你的麻烦,更不敢拿田家军说事,这里面恐怕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蒹葭想到前段时间肃王和陈郡王的争斗,若有所思:“舅舅您是说,这件事是其他的手笔,为的就是挑起镇国公府和肃王的争斗?”
太子点头:“极有可能。如你所说,你给王德权的银子都是你自己的私房钱,就是别人问,也有出处。”
“王德权是军中将领,又是奉命护送你来京的亲卫统领,此事是皇上知道且默许的。”
“万安郡郡守只要不傻,就知道以细作之名扣押王德权的事经不起推敲。他偏偏还是如此做了,用的还是如此具有指向性的罪名……”
“我猜测,要么这个万安郡郡守是别人的人,关键时刻用来坑肃王的;要么,他就是受了蒙蔽,以为接到的是肃王的命令,其实不是。”
蒹葭细想一下,点头:“舅舅说的很有可能。”
太子笑道:“是与不是的,把肃王叫过来问问就清楚了。”
当即给肃王下帖子,邀他过府叙事。
肃王收到帖子一脸懵逼:“太子叫我过去做什么?本王最近老老实实的,没有得罪他吧?”
因为为蒹葭说亲之事,他和太子之间早已撕破脸。
现在太子忽然给他下帖子,他心里忍不住打鼓,总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心腹谋士劝道:“太子殿下就是不满您,顶多斥责几句,定然不敢对您动手。您要是不去,就是不敬储君,燕王和陈王殿下知道后,必然会借此攻讦您。依属下愚见,您就去东宫一趟,看看太子找您什么事。”
肃王犹豫半晌:“你说的对。本王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攻讦。而且,太子快要死了,父皇现在对他正是怜惜的时候,要是知道本王不将太子放在眼里,说不定会对本王失望……去就去,大不了本王在太子面前当孙子。”
肃王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如同奔赴战场一样,怀着一腔的孤勇来到东宫。
看蒹葭在这,心里微微松口气。
太子最疼蒹葭这个外甥女,总不至于当着她的面打自己。
只要不挨揍,骂几句他也忍了。
心情放松下来,笑呵呵的打招呼:“真巧,长平也在。”
蒹葭毫不客气的翻个白眼:“不巧,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二舅舅的。二舅舅好大的威风,竟然给田家军扣上鞑靼细作的罪名,要不要我陪您进宫,请外祖父处斩那三十万田家军啊?”
肃王给蒹葭打完招呼,就乐呵呵的自己找椅子坐下。
屁股刚挨到椅子,还没坐稳,闻言蹭的一下蹦起来,骇的脸色都变了:“什么田家军?什么细作?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田家军是细作了?!”
从肃王进来,蒹葭和太子就一直盯着他的举动,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明了看来他们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万安郡郡守要么是别人的人;要么是受了蒙蔽,以为是奉肃王的命令行事,实际上被骗了。
肃王没错过两人的眼神交流,警惕心顿时提到最高:“大哥,长平,你们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蒹葭把王叔的事情重复一遍:“万安郡郡守是你的人,不是二舅舅你指使,他敢擅作主张扣押我买给田家军的粮草?敢诬陷王叔是鞑靼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