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的甩开婆子们的手:“不用你们拉扯,我自己走!到底是同宗同族的亲人,你家老夫人现如今袖手旁观,也不怕传出去了被人戳脊梁骨!”

说了几句狠话,气哼哼的走了。

……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老夫人扶着丫鬟的胳膊从内室走出来,隔着窗子往外瞅瞅,吩咐:“去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了?造孽哦,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刚要咒骂蒹葭几句,想到身边这些丫鬟婆子并不是她养在身边许久的那些心腹,将骂人的话咽下去,又说了几句“造孽”,自去后面歇着了。

……

清馨苑

钟秀巧一进府,蒹葭就得了消息。

燕支柳眉倒竖的骂道:“她养的那些儿孙做出那样的恶事,她还有脸来告状!竟敢打着镇国公府的名号在外作恶,败坏国公爷的名声,只把他们的腿打断,扔进京兆府都是轻的!就该一剑杀了了事!”

燕支主动请命去调查族长一家子,原想着捏点错处,把人小惩大诫一顿,让他们知道公主的厉害就罢了。

没想到,这一查差点把她气死!

钟秀巧的儿子和镇国公是即将出五服的兄弟,血缘关系已经远的不能再远。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在外竟然打着镇国公堂弟的名头招摇撞骗,哄骗外地的客商向他进献钱财,又私设赌场,内设种种圈套,放印子钱,勾的人家破人亡,卖儿鬻女偿还赌债。

燕支调查时,正遇上赌场的打手从一户赌徒家扯出人家的妻儿拉去发卖。

燕支当即就怒了。

私设赌场,逼的人家破人亡固然可恨,败坏镇国公的名声更加不能容忍!

三下五除二将赌场的打手揍趴下,又拿着证据,带着京兆府的衙役闯入族长家中,把钟秀巧的儿子、孙子,都揪了出来,狠揍一通,一股脑的让京兆府的人将人带走。

回来后如此这般的一说,犹不解气:“国公爷常年驻守边关,公主您也不在京城,不知道族长家做的这些腌臜勾当,二爷三爷常年在京城待着,难不成他们也没听到过风声?”

“竟一个个装聋作哑的,任由别人败坏国公爷的名声!”

“国公爷的名声毁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们!

要不是国公爷在外打仗,支撑着府里的荣光,他们的日子能过得这么滋润?

真以为有个爵位就万事大吉了?

瞅瞅京城那些落魄的勋贵们,空守着祖宗留下来的爵位,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连点体面都没有,谁把他们放在眼里?!

蒹葭心里同样愤怒,面上却能沉得住气:“大约他们觉得,父亲的名声已经坏到底了,所以也就不在意在父亲的坏名声上多添几道罪名。”

……

正如蒹葭所猜测的那样,族长一家子正是这么想的。

钟秀巧回到家,见到公婆后把老夫人的态度一说,气道:“她压根不听我说是什么事,一听长平公主的名字就吓得什么似的,赶着往外撵我。她这个亲祖母都不中用,谁还能管的了那小贱人?”

第83章 将族长一家除名

族长夫人心疼孙子和曾孙,手里拿着一串数珠,一边快速捻动,一边急道:“‘粪土之墙不可污’,那田溯的名声已经坏成那样,再多几道恶名又能如何?”

“江儿不就是借着他的名头做了几件事么?一家子兄弟,连个名头不让借用,还算什么族人?!”

族长皱着眉头,一脸的沉思:“好好的,镇国公府怎么想起来查江儿的事情?难不成是因为过继的事?”

长平公主是个嚣张霸道,六亲不认的。

他们先前就预想过长平公主知道后的反应,所以不敢冒进,而是让章氏过去试探试探。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们只是让章氏问上一句,并没敲定,长平公主何至于动这样大的肝火?

族长夫人道:“还能是什么原因?定然就是因为这个!咱们和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她就下这样的狠手。果然和她那个心狠手辣的爹一样,都是六亲不认的煞星!”

族长思来想去,他们和长平公主并无交集,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无奈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快想想怎么解决吧。”

族长夫人嘴硬道:“过继子嗣也是为了他们好,田溯没有儿子,百年后连个摔盆扛帆的都没有;长平没有亲兄弟,出嫁后岂不是噙等着让人欺负?”

“现在过继给她一个弟弟,等于给她一个依靠咱们家还损失一名男丁呢,咱们都没说什么,她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族长夫人絮絮叨叨的,半点不提自己的私心。

虽是同族,但因为当年之事,他们和镇国公之间并不亲近。

族长在还好。

族长一旦过世,下面的小辈们和国公府的下一代出了五服,就再也沾不到国公府的光。

族长年龄已经很大了,能不着急么?

一家子聚在一起合计半天,最终想出来过继的法子。

只要把家里的小辈过继一个到镇国公名下,他们和镇国公府的关系就能再延续几代,子孙的荣华富贵也就有了保障。

没想到,事情刚起了个头,长平公主的报复就来了。

族长愁眉紧锁:“要只是江儿的事倒也罢了,就怕公主不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