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霁推测他可能是康复了,或者一直都能说话只是没说,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和addendum这个名字的来源一样,只有秦阅航才能解释。
秦阅航是想要和他当炮友吗?如果在没摊牌之前秦阅航提出这种诉求,谭霁说不定真的会同意。但加上秦阅航是addendum并且故作不知地戏弄了谭霁不知道多久的前提之后,谭霁就只想赶紧搬走。
但他始终为曾在秦阅航面前那样丑态百出过而恼怒。addendum说那条带室友的视频是最后一次,谭霁原本也这么想,但现在,谭霁更希望他们之间真正的“最后”由自己定义。
不止要和addendum说再见,可能也到了要和秦阅航说再见的时候了。
他翻出了之前买情趣用品送的手铐,准备了小剂量的安眠药和催情药,甚至考虑到这件事终究不算道德,谭霁还取了钱用作补偿。反正本来就要给addendum,如今只是殊途同归。
卸下来的手铐磨损严重,足见秦阅航用了多大的力气挣扎。谭霁不敢看秦阅航手腕的伤口,每看一次就多提醒他一次自己有多恶劣,有多无耻。他买了加速愈合的敷料,地址填的他们小区,打算在合适的时间放到合租房门口,他能尽的心意有限又微薄,并不敢凭此奢求秦阅航能原谅他。
周三秦阅航的课排的很满,正适合谭霁搬家。他准备在搬走后把接下来半年的房租付给房东,言语无法表达谭霁的全部歉意,希望金钱能够弥补。暗恋以堪称滑稽的方式画上结尾,谭霁自嘲地想,至少睡了秦阅航一次,不算一无所获。
饭局开始时谭霁还有精力在心里复盘他和秦阅航的事,喝到后半场,所有人都醉醺醺的昏沉着。谭霁擅长逃酒,趁其他人没注意躲了几杯,勉强还能维持思考的能力。老大和老三已经瘫在桌子上,叫的最欢喝的最惨,手指不时抖动两下,是无意识的反应。
谭霁又把烟摸出来抽。细支烟的味道不算浓,出油量低,抽完不呛人。谭霁把头靠在白色塑料凳的椅背上,半仰着头看烧烤摊位熏蒸出的油烟,弥散起来摇晃着灯光。周围是分辨不出来源的说话声,偶尔爆发出几声大笑。
一只手从头顶伸过来,掐了谭霁的烟。阴影投下,伴随说话声:“平时在我面前装那么乖,私底下烟酒都来啊。”
秦阅航戴了顶棒球帽,套着卫衣。因谭霁仰面朝天,这个角度看他比平时还高。谭霁在颌前挥手驱散烟雾,顿了顿才开口:“有叛徒。”
秦阅航点点头,“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是谁的。”他的手从谭霁的颈后绕过来,拢住谭霁的下颌线。谭霁无意识地蹭了蹭秦阅航宽厚温暖的手:“帮我给他们弄走。”
他们都没提这段时间的分离,就好像三天不过是三小时,秦阅航只是出门上了堂课或者干了份兼职,顺便来接聚餐的谭霁回家。
只是合租室友之间,真的需要这么矫情地接来接去吗?明明过去一年里,除了秦阅航喝醉到完全走不动的几次,他们根本没有主动提出过谁要去接谁。就连秦阅航去打工,也会告诉谭霁“不用等他”。谭霁却没有一次听过,会留门,没课就守在客厅等到凌晨,生怕秦阅航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他。
秦阅航随机摇醒了一个晕倒的人,谭霁在手机上叫了两辆车。喝醉的人不好扶,跌撞摇晃着走到路边等待的车旁,秦阅航手上使力把人塞进车厢。谭霁本来想扶舍友中醉的最厉害的老三,被秦阅航接过,让老三的手缠在他的肩膀上,把人拖到车边安置进去。
谭霁给司机额外转了一百块钱,嘱咐他一定要看着这帮人到宿舍门口,晕也要晕在那里。被摇醒的学弟扶着额头,从副驾车窗里探出脑袋:“谭哥,你怎么走?”
带着热意的身体靠近。路灯明亮,照得秦阅航虎口的痣清晰几分。他揽过谭霁的肩,密友一般拍了拍:“我带他回家,辛苦你了。”
学弟显然也喝晕了,没意识到秦阅航没打字而是直接张了嘴。他把车窗摇上,出租车并入道主驶离。谭霁和秦阅航守在原地,配合搬人的默契顷刻散尽,又恢复无言的沉默。
谭霁叫的第二辆车来的很慢,被堵在三百米之外,地图上涂红的指示在谭霁眼前逐渐重影。他想蹲下,却被秦阅航用手扣住肩膀,不许他逃也不许他回避。
秦阅航凑近他的左耳,盯着耳垂看了会儿,伸手碰了碰银质十字架。
“这么喜欢吗,一直戴着啊。”秦阅航捻着那粒东西,手好热,谭霁喝了酒,想找能降温的东西,本能回避热源般的秦阅航。他的头向后缩,秦阅航便收回手,只是搂住谭霁的动作又紧了几分。
谭霁把手机掏出来盯着屏幕,想用这种无声的催促手段祈祷车快点过来。但那辆车以五秒一米的速度移动着,谭霁看着烦得不行,喉管处粘附着强烈的烧灼感,胃囊里有东西要涌出来,一张开嘴先出来的是话语还是呕吐物?
谭霁咽了咽口水,秦阅航的手又不知好歹地贴过来,揉他的脸。
“背你回去吧,就十分钟的路程还要打车。”
想拒绝,但意志十分不坚定,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打两辆车。酒精未能让他血管扩张心率加快,但从看到秦阅航的那秒谭霁的心跳就开始过速,秦阅航低头说话时薄唇幅度不大地开合,注视他的眼里含着促狭笑意,眼尾上挑,很像得逞的狐狸。他背宽,上半身练的很好,能完全挡住身后的所有人与景,让谭霁只能看到他。
于是秦阅航蹲下示意谭霁趴上来时,谭霁很快伏了上去。他是醉鬼,喝醉的人有特权把所有行径推给酒精。明天属于明天,如果秦阅航需要理由,谭霁可以撒谎和编造。
五月,能看到的所有植物都焕发着生意盎然的绿色,路边种了梧桐树,梧桐叶像手掌,光影直射从指缝间投到地面。秦阅航背他很稳,步伐不快,没让谭霁因颠簸而不适。他喷了谭霁送他的香水,现在是松木味,还有些许沾染的烧烤味。
谭霁笑起来,秦阅航轻轻颠了下他,和那晚他们在床上谭霁骑不动时晃他的幅度差不多。“笑什么?”
很快他又说:“你还挺沉。”
谭霁便故意把所有体重压在秦阅航背上,他的侧脸枕着秦阅航的肩,卫衣的布料总是相似的,粗糙的斜纹毛圈布。谭霁不可避免地想到被他弄脏的黑色卫衣,胡乱扯了个话题:“你穿黑色比较好看。”
“不穿更好看,不是告诉你下次帮我把衣服都脱了吗?”秦阅航很轻浮地问他,谭霁的吐息吹在秦阅航的耳廓上,醉酒后谭霁的音色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下次。”
“好,没有。”秦阅航却不反驳,让谭霁原本期待听到点纠缠或者不舍的心情失落起来。
没有改变是谭霁的愿望吗?好像算是吧,在逃避秦阅航的那几天他确实无数次地希望他们的关系不要有任何改变,就当大家酒后乱性滚到一起,什么强迫和下药都是秦阅航醉出幻觉了。
可在趴在秦阅航背上,被他背着走回家的这段不算很长的路途中,谭霁无可救药地明白自己的妄念从来无法摧毁,他喜欢秦阅航,并希望他最好也能喜欢自己。
太阳穴附近的筋鼓鼓地跳,谭霁头晕起来,沉在秦阅航背上闭上眼睛。
进了家门后谭霁不能说是毫无意识。秦阅航把他放到床上,并不是谭霁那张,而是秦阅航那张有床头栏杆的。他换了四件套,好像被太阳晒过,每个缝隙都钻出阳光烘过的松软气味。谭霁感觉到自己在被逐渐扒光,有人捏着他的乳头玩了会儿,又用拧过的热毛巾擦他的胸口,然后是小腹。
裤子也被脱了,但内裤没有,热毛巾擦过了他的腿和脚,有人把手心覆在他的眼睛上。谭霁没完全睡着,眼皮抖的厉害,睫毛刷子一样扫来扫去,那人笑了几声,有更柔软和湿润的东西落在谭霁薄薄的,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皮肤上。
床垫的另一侧凹陷,有人贴过来,把谭霁抱在怀里。那人的手臂横在他的腰腹处,让谭霁只能把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很过分地挤进谭霁明显比他小一号的手中,每根手指都要缠上谭霁的,十兰??指相扣地牵着。
这是很容易让人感觉有安全感的姿势。酒后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觉终于淡去,谭霁的身体向后拱了几下便不再挪动,慢慢睡着了。
如果不是腿间有硬物进出引发的剧烈摩擦的刺痛,谭霁可能还会睡得更久一点。
“醒了?”不管听几次都很不习惯能说话的秦阅航,仔细听音色是不算悦耳的,但因为语速放的缓慢,音量压的低沉,场景合适时会很像漫不经心的调情。谭霁反应了几秒,还没回话,握了他一晚的那只手就带着谭霁的手向身下探。
“睡着了还能硬,一大早就顶在我手上,让我怎么好意思不帮你啊,宝宝。这段时间是不是饿着了?”不属于谭霁的阴茎抵着大腿根部的肉插入又抽出,不知道秦阅航什么时候扒了谭霁的内裤,皮肉挨近了,像是用血管传递心跳。身后的人喘息声压抑,逼里的水液肆意流淌,浸湿彼此相碰的部位。
谭霁不需要摸到阴唇,只抓了抓上方的空气就感受到满手的湿意。腿根被磨得涩疼,嫩肉被艰难地挤开,秦阅航变了位置,茎身抵着肥软的阴唇擦过,又像是不满意,反复地剐蹭,龟头偶尔顶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肿起来的阴蒂,被撞得东倒西歪,谭霁怀疑再磨几次连这颗小东西都要破皮。
秦阅航能带给谭霁比情趣玩具更多的快感和满足感,也相应地更不好操纵。
他的手原本抓在谭霁屁股上,突然狠狠抽了两下,揍小孩一样,又疼又响。肉逼被打痒了,瑟缩又舒张,没有能堵住穴口的物体,淫液悉数流出,淋在腿间的阴茎上。“你绑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秦阅航把被子掀了,腰摆的愈发急促。“拉黑我,还跑了三天,打算怎么还债啊?学我一样肉偿吗,你觉得算成欠了我几次比较好?三,六,还是九?”
作者的话:哥和崽的公平就是都要玩,都要被玩(?)
大家的评论点赞打赏都看得我心软软的。。好幸福。。有我很熟悉的从之前的作品跟过来的宝宝也有新宝宝,都鞠躬都感谢。。一起走到结尾吧(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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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磨的,明明昨晚还装的像正人君子,到了早上反而人面兽心起来,床都快不够滚。谭霁被他挤到床边,但腿间艰难吞吐着的巨物进犯的气势却越来越强。
秦阅航偏偏还要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真打算肉偿的话,夹紧点好不好?你不醒,我动作都不敢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