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同?那个八月的暑假、陈柯来他们家寄宿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但?是家里仍旧温暖,白天他躺在阳台的小沙发上晒太?阳,脑袋枕在殷时序的大腿上,那人正拿着份文学杂志看,时而悠闲地抚摸一下?他的脸颊,掌心顺着滑到他白皙的下?巴处摸摸,撸猫一样。
楚归栖拿着手机打字
【妈妈,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柯,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生?气了么】
殷时序垂眸看着他映着屏幕光亮的眼睛,“栖栖,在干什么。”
楚归栖手腕一转,拿起手机给他看,“我给陈柯发消息,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我呀。”
他眨巴着眼睛,指尖划拉几下?屏幕,往上翻到了前两天刚回?家时给那人发的聊天记录
【陈柯我想你】
【外面下?雨了,你那里下?雨了么】
【我明天能见到你么】
【陈柯,你在哪里呀】
这几天楚归栖每天都在给他发消息,却没有得到一句回?复。
“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你说他的手机是不是丢了呀,被?坏人偷走了,或者是摔坏了?”
楚归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么个习惯,在处于极度无助不安并希望得到解释安慰的情况下?,询问时会用许多孩子般单纯又求知的语气词,问题也会变多,一连好几个。
殷时序眼神平淡,细看之下?才?能看出些许不同?,多了几分闪烁的黯然和怜悯。
“小叔叔,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栖栖,别想他了。”
为什么呀,我为什么不能想他?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陈柯?
陈柯难道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家么?
楚归栖瘪了瘪嘴巴,有些想哭,眼底方才?漫上一层湿意,男人便揉了揉他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乖,去拿梳子爸爸给你梳下?头发,我们出去逛逛。”
殷时序对陈柯闭口不提,楚归栖去问顾璟濯,那人也不告诉他。
陈柯会不会出事了?
他如果好好的,怎么会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
三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那人就这样直接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周围所有人都不提陈柯的名字,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人存在过?,仅仅是一个存在于他记忆里的虚假的幻想。
唯一与那人有联系的,只有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孤零零的、表情呆滞的晴天娃娃,以及那些被?扔在角落里的陈柯给他买的衣服和旧玩具。
第?八天的时候,他起床看着始终没有回?复的聊天界面,仍旧给那人发消息
【陈柯,我真的想你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我说讨厌你是假的,我以后再也不哭了,再也不惹你生?气让你伤心了,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老公,老公,老公】
【你再不回?我我就把?晴天娃娃扔了,把?你给我买的所有东西都扔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在哪里呀到底,你来见我好不好】
所有人都不记得陈柯,只有他自己记得。
所有人都不想念陈柯,只有他自己想念。
楚归栖将手机一角含在嘴里咬,将上面的钢化膜咬碎了,玻璃渣进了嘴里,这一幕被?殷时序看到,连忙用手抵着他的下?齿防止他闭口,再让保姆拿棉棒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玻璃碎渣从他唇舌间?挑出来,带着他去洗手间?漱口吐干净。
“爸爸,我想见陈柯。”
楚归栖在那人用毛巾给自己擦嘴时拉住他的袖口,“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我想跟他说说话,问问他是不是讨厌我了,为什么不理我。”
男人沉默许久,将毛巾重新搭在架子上,搂住他的腰将人揽入怀中,“……他不讨厌你。”
“那他、那他为什么不回?我呀?”
楚归栖挠痒似的抓了抓自己的大腿,后一秒就用力掐住腿肉隔着睡裤抓扯,这个动作?几乎是毫无意识的,殷时序快速拉开他的手腕阻止他残暴自虐的行为,手指扣入他的指缝中。
那人徒劳地挣了挣,委屈道,“小叔叔,我痒。”
“哪里痒?”殷时序垂着眼睫,与他十指相扣,面不改色地盯着他的脸。
楚归栖的指尖细细颤抖着,僵直地动了动,“手痒,脸痒,身上痒,骨头也痒,我就是想抓一下?。”
他好想跳楼啊,或者有什么东西来把?他碾碎,这样骨头里就不会痒到发痛发麻了,他几乎站都站不稳。
殷时序掰过?他的肩膀从后面抱着他,鼻尖在他后颈处蹭了蹭,楚归栖怕他被?电到就将颈圈摘了下?来,旋即腺体处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感,顶级alpha的信息素强制压迫灌注其中。
他疼得轻哼一声,双膝发软就要跪下?去,又被?男人结实的手臂牢牢捞住腰身,同?时衣衫下?摆被?撩起,烫热的掌心抵磨着往上。
楚归栖的眼尾漫上一抹湿红,头皮发麻地抓住他的小臂呻吟出声,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和掌心对他来说太?过?粗砺灼烫,一寸寸磨着他细腻敏感的皮肤,他颤栗地仰了仰脖颈,脊背紧紧贴靠着殷时序的胸膛。
冷冽中带着淡淡清苦的檀木香霸占着他的感官,在狭小的空间?中与一种甜蜜的气息细密交缠,他只能眼神迷蒙地边喘息边用那甜腻腻的嗓音叫着爸爸,在漫长的折磨与煎熬后,微微红肿的腺体终于被?松开,被?临时标记的omega彻底软倒在男人怀中,从里到外都溢散着那人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