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为了沈家的未来考虑,生孩子这事以后再说。”
沈青山听了这话,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赶忙端起面前的茶猛喝一口。
噎的他一句话不想说。
陆瑾一凑到宋岑汐耳边,压低声音说:“京墨从小到大,几乎没跟谁顶过嘴,现在却为了你,每天都跟爷爷对着干。”
宋岑汐笑着回应:“嗯,所以很幸运能遇到他。”
陆瑾一笑着说了一句, “我们沈家、严家的男人都疼老婆,”
垂头回复邮件的傅霆旭丢了一句,“傅家的男人也疼老婆。”
陆瑾一笑了一下,点着头,“没错!我儿以后也疼老婆。”
一旁的软软正吃着奶酪棒呢,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宋岑汐:“舅妈,你晚上在外婆家睡不?我想跟你一起睡。”
陆瑾一听了,赶忙说:“晚上软软跟外公睡吧,不然外公会伤心的。”
毕竟沈京墨昨天刚出差回来,小两口小别胜新婚,要是软软这个“大电灯泡”去打扰,确实不太合适。
软软懂事地点点头:“好吧。”
说完又接着说:“那云礼也跟外公睡吧。”
陆瑾一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云礼晚上要喝奶,还得换尿不湿,外公晚上要是照顾他,第二天就没法上班啦。”
软软撑着小脑袋,好奇地问:“哦,那爷爷怎么不上班呀?”
陆瑾一随便扯了个理由:“爷爷呀,为了照顾云礼,所以就不上班啦。”
说完又看向软软,问:“你作业写完了没?”
“写完啦,外公和舅妈都检查过啦。”软软一边说着,一边又滑坐到地毯上,
“妈妈,云礼什么时候能长大呀?我想教他识字、数数。”
宋岑汐听了,笑着说:“我都心疼云礼了,才两个多月大,软软就盼着他长大学习啦。”
陆瑾一也笑着附和:“他还小呢,等会说话了再说吧。”
“可我也小呀,不也一样要写作业嘛。”软软说着,抬起她的小手指,
“看,还是红的呢。”
陆瑾一轻轻抬起她的小手,吹了吹,说:“妈妈、爸爸、舅妈、舅舅小时候写字,手也这样,长大就好啦。”
“手疼,我不想写,外公都不答应我。”
软软小声抱怨着。
陆瑾一耐心地安抚她:“因为外公知道软软很棒,肯定能坚持下来!”
原本还有点委屈的软软,听了这话,眼里立刻闪烁起喜悦的光芒,大声说:“我很厉害!”
第127章 婚礼1
阳历二月十四,黄历上明晃晃写着“宜嫁娶”。
陆洛晚选这一天,私心其实是图好记她太怕沈京墨往后被工作缠得脚不沾地,转头就把结婚纪念日抛到脑后。
这场婚礼办得极低调,只邀了至亲好友,连相熟的媒体都没惊动,无非是怕那些捕风捉影的笔杆子乱写一通,对沈京墨有影响。
仪式设在陆洛晚为宋岑汐打理的那座新中式庄园里,连带着婚礼风格也定下了新中式。
现场布置看着朴素,细处却藏着说不尽的巧思:回廊挂着的红灯笼衬着白墙黛瓦,案几上的青瓷瓶插着新鲜的红梅,连宾客席的椅垫都绣着暗纹缠枝,每一处都透着妥帖的心意。
庭院里的青石板路被清水冲刷得发亮,两侧的玉兰树杈上悬着盏盏宫灯,灯罩是半透明的米白色宣纸,绘着水墨淡彩的花鸟图,日光透过灯罩洒下斑驳的光影,像落在地上的碎金。
月洞门楣上嵌着两方镂空木雕,刻的是“鸾凤和鸣”纹样,门下铺着猩红地毯,地毯边缘织着暗纹祥云,从门口一直蜿蜒到礼台,像条通往圆满的锦绣路。
礼台是用老榆木搭成的,四角立着雕花柱,柱身缠绕着新鲜的红绸与冬青枝,枝桠间坠着小巧的红灯笼,风过时叮咚作响。
台面上铺着暗纹红绒布,中央摆着一对黄铜鹤形烛台,烛火跳动时,鹤的影子在背后的水墨山水屏风上轻轻摇晃。
礼台两侧摆着两盆红梅,花苞饱满欲绽,与台边垂落的流苏穗子相映,红得热烈又不失雅致。
宾客席的八仙桌铺着浅咖色桌布,每桌中央放着一个青花瓷瓶,插着几枝银柳与腊梅,瓶身贴着迷你红“囍”字,连筷子筒都是竹制的,透着清简的古韵。
沈京墨站在礼台东侧,一身黑色改良中山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
立领处缀着三颗暗玉盘扣,领口与袖口绣着细密的金线回纹,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走动时才会泛出温润的光泽。
衣摆比传统中山装短了半尺,刚好露出同色西裤的裤线,裤脚利落收在黑色牛皮布鞋里,既保留了中式礼服的庄重,又添了几分现代的利落。
他指尖捏着一方折叠整齐的红绸帕,目光落在红毯尽头时,平日里沉稳的眉眼间漾着藏不住的温柔,喉结轻轻滚动,似在期待着什么。
宋岑汐踩着红毯走来时,一身红色新中式秀禾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秀禾领口是圆润的元宝领,盘着七颗珍珠扣,从肩头到裙摆绣满了龙凤呈祥的纹样,金线勾边,银线填色,凤凰的尾羽用了渐变的绯红丝线,展翅欲飞的姿态栩栩如生。
她生得一副标准的鹅蛋脸,线条圆润流畅,不见丝毫棱角,肌肤在红裙映衬下更显莹白如玉;
眉眼如画,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古典的温婉,鼻尖小巧挺翘,唇瓣涂着正红的胭脂红,似含着晨露的红樱,一抬眼、一颔首间,尽是东方女子特有的柔媚与端庄。
袖口是收紧的灯笼袖,露出皓腕上一对翡翠镯子,随着脚步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裙摆比传统秀禾更蓬松些,行走间露出裙下绣着莲花的红色软缎鞋,腰间系着同色玉带,将身姿勾勒得愈发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