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傅砚辞的车停在实验室楼下。

沈惊晚跑出去时,他正站在车旁,手里捧着束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恭喜你,女王大人。”

他把花递给她,然后张开双臂,“抱抱。”

沈惊晚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忽然觉得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他的怀抱很暖,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辛苦了,姐姐。”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了个吻,“我们去吃宵夜庆祝好不好?”

他们没有去餐厅,而是开着车在深夜的街道兜风。

傅砚辞把车停在江边,打开天窗,江风带着水汽吹进来。

他从后座拿出个蛋糕盒,里面是小小的慕斯蛋糕,插着根“成功”字样的蜡烛。

“我本来想订个大的,又怕你吃不完。”

第28章 姐姐喂的就是不一样

江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着水汽漫进车窗,把沈惊晚鬓角的碎发吹得轻轻晃动。

傅砚辞已经拉开车门绕到副驾,替她垫了块羊绒披肩是他上周去手工坊挑的,浅灰色的料子上织着细密的星轨,裹在身上时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

“蜡烛要吹吗?”

他蹲在车座旁拆蛋糕盒,指尖沾了点奶油,下意识就往自己嘴里送,被沈惊晚笑着拍开手背,“刚碰过方向盘,擦手去。”

消毒湿巾被他撕得簌簌响,擦手时却故意慢半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手里的向日葵:“姐姐不夸夸我?挑的花是不是和你一样好看?”

花瓣上的露水还没干透,沾在指腹凉丝丝的。

沈惊晚把花束塞进后座的空格里,回头时正撞见他举着湿巾凑过来,带着点耍赖的意味往她手背上蹭:“姐姐,帮我擦擦手腕嘛,刚才开车时蹭到方向盘套了。”

他的手腕很细,静脉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被她指尖触到时微微绷紧。

沈惊晚故意用湿巾在他脉搏处多按了两下,果然看见他耳尖泛起红,喉结轻轻滚了滚。

“好了没?”

她收了手,眼尾弯着笑,“再磨蹭蛋糕要化了。”

傅砚辞叉起一块递到她嘴边,自己先咬了口边缘的奶油,含糊不清地说:“这家店的抹茶是今天空运来的,你尝尝看苦不苦。”

清甜混着微涩在舌尖漫开,沈惊晚刚要点头,就被他凑过来亲了一口。

两人鼻尖相抵的瞬间,江风恰好掀起披肩的一角,裹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扑过来,像把整个秋天都揉进了这个吻里。

“有点苦。”

他退开时,唇角还沾着点抹茶绿,指腹替她擦去唇角的奶油,“但姐姐喂的就不苦。”

沈惊晚被他说得耳热,低头叉起蛋糕往他嘴里塞:“吃你的吧,无赖。”

“说真的,傅砚辞”沈惊晚擦掉傅砚辞脸上沾着的奶油,忽然正经起来,指尖划过蛋糕上“成功”的蜡烛,“其实我一直很怕。”

傅砚辞的动作顿了顿,把最后一块蛋糕推到她面前:“怕什么?”

“不是。”

她摇摇头,望着窗外漆黑的江面,远处货轮的航灯像颗孤星,“是怕辜负。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很轻,被江风卷得断断续续:“我们在实验室里调配方的时候,总觉得只是在和数据打交道。

可一想到那些名字背后,是活生生的人在等,就觉得喘不过气。”

傅砚辞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沈惊晚。”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刻意压低的郑重,“现在,我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通知你”

他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眼里的光:“你不仅没有辜负任何人,还救了很多人。无论是边疆的战士,还是深海探测船的研究员,他们都会因为你,因为你们,早点回家,平安的回家。”

江风掀起他的衣角,沈惊晚忽然笑出声,凑过去在他锁骨处咬了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傅砚辞,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因为是说给你听的。”

他低头吻她,这次的吻带着抹茶的微涩和奶油的甜,从唇角一路漫到耳廓,“再说了,我女朋友这么厉害,我当然要把所有好听的话都攒着给你。”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远处传来货轮的鸣笛声,沈惊晚才抵着他的胸口喘着气,指尖划过他颈侧跳动的脉搏:“蛋糕吃完了,该回家了。”

“再等会儿。”

他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发顶,“让我多抱会儿我的大英雄。”

车窗外的江水拍打着堤岸,发出规律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哼唱。

沈惊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回去的路上,傅砚辞把车开得很慢。

路过研究所后门的梧桐树时,他忽然停下车,指着树影里的长椅:“你记不记得?上个月你加班到凌晨,我就在这儿等你,被蚊子咬了七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