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酒量难以估价。

直到喝完一杯后, 看到梁月初酒杯里已然空了,可实际上她确实倒在?了一旁的?盆栽里。

盆栽受到高贵的?酒气熏染,竟然枯萎了一截。

虽然掩饰的?很好, 没有看到,但摄像头却记录了下来,梁月初看他喝完这一杯后竟然没有反应,继续蛊惑:“先生,您的?酒量很好啊,要不要再喝点?”

白绝点头,再次倒了满满一杯,而给?她的?却是一点点。

梁月初有些笑了,怎么遇见了这么蠢的?人,被人忽悠了,还?给?忽悠的?人倒少一点,他该不会觉得这样很绅士吧!很大?度吧,这未免有点太?可笑了。

只可惜他一个学心理学的?,竟然没有琢磨透这个女人的?内心,怪不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白绝再次仰头就?那一杯喝了下去,这一杯下肚后,他皱着眉头,口腔里的?苦涩几乎充斥全身。

梁月初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倒,直到那一瓶酒全部倒干净后,她再次看向面前的?男人,目光却定格在?了他脸上。

墨色瞳孔里倒映出她的?面庞,因为有些醉了的?缘故,头发有些散乱,一部分移至胸前,发带直直的?在?胸前垂落下去,白绝有些烦躁的?用手?将头发揽了揽。

梁月初看着看着竟然走了神,她晃了下脑子,虽然喝了一点,但确实有点晕,这种酒一般都很醉人,喝个三四口就?已经倒在?地上了,而这个人却是还?能直挺挺的?坐着,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白绝有些微醺,不知是不是这酒很好的?作用,他竟然没有感觉身体发热,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脸却已经红了。

周围嘈杂的?人声将这两人淹没,梁月初感觉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的?摸上了这男人的?脸,没想到入手?竟是细嫩的?肌肤,紧接着还?没有再多摸两下,自己的?手?腕便被抓住,很快甩到一边。

她疼的?揉了揉手?,还?没人敢这么对她。

正要起身喊,“谁…你知…”

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入眼的?便是英俊的?男人,她喜欢已久的?人。

可那人只是抛开了自己去看旁边的?男人。

宁谓还?不知自己一会不在?,自家哥哥就?喝成这样了。

白绝意识模糊了起来,眼前出现个人脸逐渐放大?,自己便被搀扶着出去了。

晚宴厅的?人,一时之间开始交头接耳。

梁月初愣了片刻,旁边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将她搀扶起来:“阿初,你刚干嘛呢,怎么还?和?别?人喝起酒了,你不知道?这酒度是很高。”

梁月初喃喃自语竟红了眼眶:“姐,你不是说我们和?宁家联姻了吗,怎么他都不理我的?。”

被叫姐的?女孩,有些无奈:“阿初,就?算联姻了,他们是想取消就?取消的?呀,再说了,那可是宁家,不过是老一辈定的?,况且你们自幼也没有在?一处,你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呢,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毕竟今天咱们是受邀请前来,不能任性。”

梁月初瘪了瘪嘴:“好吧,唔…”

“姐,我想吐,快快快去洗手?间!”

宁谓刚刚本来是同宁家一些错综复杂的?亲戚谈话,可没想到他们一谈就?拉着自己没完没了的?说,以至于就?没有机会回头看,结果赶到时却发现白绝已经醉了。

出了晚宴厅,他直接将白绝拦腰抱起,腾空的?那一刹那怀里的人挣扎了下,将脸往冰冷的?怀抱里凑,当闻到熟悉的香味后,这才放松了下来。

宁谓朝上拖了拖,朝着楼梯口走去,回去的?时候路上的?人很多,但看到是他后都不敢盯着看,而是默默的?背过身去。

算了,还?是不要让他们怀疑了。

说着响指声再次响起,空中静止,连尘埃都漂浮在?空中,那白色光点一个个的?融入到那些人额头中,甚至包括整个游轮的人都清除了记忆。

但清楚的?只有此刻的?记忆,不会想起他抱着他,但之前的?记忆不能更改。

每更改一次记忆,便会多30分钟留在游戏中,每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

回到房间后响指再次响起,游轮上又恢复了热闹的?,五彩斑斓的?灯照在?内里,从外面看整个游轮一片明亮,像是海上唯一的?归宿,一片无际的?大?海,承载着几百人的?游轮。

宁谓将衣服脱了搭在?椅子上,将袖子拢了拢,毛巾打湿拧干,随后为白绝一点点擦拭脸颊,红晕没有半分消下去的?趋势。

反而越来越红,宁谓无奈的?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随后将鞋放在?地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睡梦中的?人,梦中的?混乱干扰的?他喘不过气,亲人去世的?那几年里,他每天都会做着相同的?梦,而每次的?梦做到一半都会突然惊醒,而这次却与以往不同。

宁谓拉了把?椅子后坐在?床前,床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热水和?解酒药,等他醒后水恐怕都已经凉了。

宁谓抬眸看着窗外的?景色,可不过一会,白绝像是患了梦魇,嘴里呢喃着:“不,我不是,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灾星,我…我,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害死的?他们,我根本不想害死他,我是他们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如果一命换一命的?话,我甘愿去死,不承受这些所?谓的?痛苦,活在?世上的?才是最?痛苦的?,留下来了却不能改变什么。

白绝面前出现了许多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庞,但嘴里的?辱骂却不能停止,铺天盖地般席卷在?他的?身上。

“灾星,祸害!”

“就?是你害死的?他们,如果没有你,他们就?不会。”

“都说了,他从小就?克,我记得呀,有一年冬天,一只乌鸦在?他的?肩膀上停留着,可没过一会儿,那乌鸦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看了一眼,竟然都硬了,这不是灾星,这不是祸害,这是什么,这是要祸害我们啊,如今他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他还?害死了自己姥姥,姥爷,要是在?不滚出去我们都要被他祸害死了。”

“为什么他不死呢,快,大?家伙儿把?他赶出去,你没听他妹妹说什么吗?恩断义绝,那丫头从小就?懂事,如今被他连累竟也离开咱们村了。”

“对呀,那丫头多懂事的?,只可惜摊上这么个哥,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

看不清那些人,但只有一片虚无的?轮廓,他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但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里是梦境,并?不是现实世界,一直想办法挣脱着却没有办法,只能听着这些谩骂,侮辱,紧紧的?闭起眼睛,用手?将耳朵死死的?捂住,可这样仍旧无济于事,他忽然想起一段埋藏在?内心深处记忆,顺着这个记忆他想起了那个游戏。

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沉迷一款游戏无法自拔,甚至忽略了亲情,也忽略了他。

那是一款AI游戏,而他是内测玩家之一,虽然戴上AI头盔,但这款游戏的?触感非常真实,却不想却带来了灾祸。

许多不祥的?事情开始在?他周围发生,一开始并?没有追究在?游戏上,可是后来,那车明明没有失控,可却有一股力道?朝他冲了过来,若是没有这一遭,那么他的?父亲也不会死,他的?妹妹也不会与他断绝关系,而姥姥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得了一种病,姥爷也不会相思成疾。